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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河宗九(2 / 2)


“师兄,丙、丙拓平日,不下山吧?”

“自然”,三羽指指南山,道,“方才还在南山,应该会往西山去。你出来的时候从南门走,便遇不上了。”

华月心中稍安,告辞了三羽又继续往书院去。

华月一路嗅着槐香进了山。放好书卷后突发奇想,书院里会不会有□□室什么的,说不定能找到穿越相关的东西。

左右现在书院无人,唯一留守的三羽师兄又出去了,不妨好好找找。

这样想着便立马开始行动,一个一个书架翻过去,看有没有暗格机关之类的。直到把编号序列的书架全部翻过一遍,一无所获。倒是发现书籍之规整分类之详细令人发指,这书院的掌院风聿一十有八九是个强迫症。

又歇了好一会,华月才慢悠悠的从南山下山。

南山的树荫更盛,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华月顺了一把槐花放在嘴里吃着。后颈忽然一热。

华月心里一凉。

后颈的热浪一波又一波,这个似曾相识的感觉……

华月僵硬的转过头,视野的正中是几只巨大的獠牙和鲜红的舌头,目之所及,是黄色的兽毛随着它的呼吸而颤动,像是一片麦浪随着风在舞动……

丙……拓。

那巨兽侧了半个头用一只眼睛看着华月,它呼出的气息瞬间雾化,可是那穿过雾气的视线还是无比清晰。

华月连呼救都喊不出,毕竟她除了怕狗还有巨物恐惧症。整个人如坠冰窟,还是缓慢下沉坠向深渊那种。

正当华月感觉自己快要绝对静止了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丙拓,来。”

那巨兽抬头看看,两只前爪蹬地,腾空而起,在半空转了半圈落在了一人身后,坐了起来。

华月尤未从几近崩溃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好不容易慢慢的喘了几口气,只觉得头晕恶心,几乎要吐出来。

“你若是敢在这里吐出来,我……”

耳鸣的厉害,华月什么也听不到了。

两眼一片乌黑之前,华月只来得及看见丙拓身前站着一个男子,装束却并不是碧落宫中人。

“啧,真是麻烦。”男人皱皱眉,“丙拓,你将她弄到屋子里去。”转身就走了。

丙拓吐吐舌头,过去叼起了华月。

华月做了个梦。

自入仙界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做梦。

梦里有一个人,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云衣一尘不染光华如釉,握着书卷的指尖晶莹如冰绡,眉目修长如钩吾山之黛,瞳仁璀璨如墨玉流光,唇是一抹浅红如流丹。

是张陌生的脸。

然而最摄人心魂的还是他的眼神,让人想起夏日晚晴风歇时,雨水滴落在水天一色的湖面。

梦里好像有什么人在呼唤她。

却不是这个男人。

风徵羽回到学宫,一进内院,就见一只通体雪亮的白狐,舒展着七尺长的狐尾,卧在院里的观星台上。

风徵羽呵了一声,“河宗九!”,后半句还未出口,那白狐便睁开细长的眉眼淡淡瞥了他一眼。

风徵羽被那一瞥弄的炸了毛,“宫主请你来的你倒是去宫主那里趴着去啊,次次都要来我这观星台躺着,你不知道我对动物过敏的吗!?”

几乎是风徵羽开口的同时,河宗九淡淡道:“这里清净。”

“清净?”风徴羽仍旧气急败坏,“不是把书院让给你住了吗?”

狐族的通灵术即使不特意使用,其强大神识也能感知到周围人思绪的波动。

灵力越高,感知度越敏感。所以不光常人不愿与狐族相处,狐族自己也爱独居,要想休息更需独处。

“你们宫主的心思千奇百怪,思维天马行空,跟他在一起喝口茶都比讲学还累。”

河宗九再懒得说话,复了人形,用神识这么交代了一句。

“咦?”风徵羽奇道,“你今日竟也去讲学了?”

河宗九闭目颔首,神识道:“你们宫主让我帮着看看。”

唔,风徵羽也听宫主提过,如今修道之人目的越发不纯,有精深修为的更是越来越少,前几世的弟子还有几个可用的,如今竟是挑不出几个可圈可点的人才了。

“如何?”

“也就那样。”

风徵羽叹了口气。

河宗九道:“你对动物过敏养那么多狄兽做什么。”

风徴羽道:“今日是你?”

河宗九道:“掉毛掉的厉害。”

风徴羽干咳两声,“我说呢,今日谷雨说他赶到讲室那边见一位先生一息之间定住了数十只狄兽。其余的人就没你这个本事咯。”

河宗九看了他一眼。

风徴羽道:“我去看过,有十数只身上带伤。”

“这么事无巨细可不像你。”河宗九道。

“非常时期,不得已。”

风徴羽自坐下喝了口酒。

“你今日讲学不会就这么去的吧?”

“易容了。”

“还易容了?至于吗?我也没觉得你比我好看多少啊?”

河宗九斜他一眼,“听说岚青差点没走脱。”

“额,那倒是。”风徴羽叹道,“也就少白那样的吧,不为所动……”

河宗九没接话,醒了下神又问道:“今日学宫甲四号当值的是谁?”

风徵羽想了一下,“今日是四世的弟子当值,应该是叫水方的。”

河宗九微微挑眉,道:“不是。”

“哦?”风徵羽想了想道,“是了,他们有些人今日不在,定是临时换了人。换值之事就得问画秋了。”

风徵羽忽然眯起眼睛斜了河宗九一眼。

河宗九摇摇头道:“我虽不认识,但知道不是。”

河宗九略回忆了一下日间在甲四室曾对她有一瞬读心,道:“那你们二世的弟子里,有谁一个月跑七八次律院的?”

风徵羽又倒一杯酒,想了一下,“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叫华月,怎么了?”

河宗九淡淡道,“这人现在在我屋里。”

“噗——”风徴羽一口酒尽数喷了出去,“谁?在哪?”

河宗九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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