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约:“……”
听起来像是流年遇华盖呀,不过……
“你说的关联何在?”
“在于此事并非由我出面,而是付云扬与郁老先生交涉,他别有用心,以此为由常到郁老先生家中蹭吃蹭喝,想必正是这期间与郁姑娘有了交集。”
“原来如此……”令约低头思索起来。
霍沉出于仗义,帮兄弟说上句话:“他品行端正,除了不稳重其余尚可。”
“有你这么帮人说话的么?”令约笑他一句。
霍沉知她自有想法,不再说旁的,抬眼看了看某位洒脱公子:“可是该你答我了?那人究竟同你说了什么?”
令约也看向景煦背影,古怪道:“我还奇怪呢,他为何说想同你结交?”
霍沉蹙额:“就这?”
“不然呢?还能说甚么?他原话是说你这人颇有些意思,请我向你说说情,邀他去你那儿做做客。”
“……”
说着说着,又变成她问霍沉:“莫非你们有过什么交集?”
霍沉清了清嗓子:“算是有些。”
“我想听听。”
她不说要听听,单说想听听,偏偏就是这个“想”字教霍沉回绝不得,斟酌再三,避重就轻说与她:
“月初时我曾去县衙检举过一人……彼时闻敬之尚在查案,分身乏术,他便出面揽下这事,其间有过往来。”
竟是这回事?
令约心下惊诧,端午前她便从景煦口中听过这事,不过那时哪儿知是霍沉做的。
“你检举了谁?”
霍沉沉默阵才神秘道:“过段时日便知晓。”顿了顿补充句,“届时全宛阳都知。”
令约挑眉,暂且忍下疑问,到这时前头众人已接近纸坊,停脚等他们。
“瞧你们生得个高腿长,怎走起路来还不及云飞快?”付云扬抬声打趣。
“此话怎讲?难道我就不个高腿长吗?”云飞不满吆喝,引得阿显笑两声,付云扬忙悻悻认错。
“……”
令约无声转头,用眼神肯定霍沉刚才的话——这位付公子的确不稳重。眼见着走近,亦不忘再央告霍沉句:“既然人家有意同你结交,你就邀他做回客罢。”
霍沉不情不愿“嗯”了声。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就邀他。”省得他日后想起闻恪训他这事还觉得委屈。
霍沉幽怨眯了眯眼,又干巴巴应上声。
令约不再吱声,与人会合后带着整整十人穿过马场,连忙工的师傅见了都要停下动作愣上会儿。
了不得了,几时他们这儿也成了游览胜地?竟连县官大人都来了。
……
办料至今,第一批竹料已入宕七八日,按理说今明两日就能出宕,令约穿过马场直接进东侧几间厂房里即是。
可今日闻恪等人也在,为向他们介绍纸坊,她只好又领着众人绕了个大圈,从西侧山脚下的漂塘讲起,直绕到厂房南面。
走过几口灰釜,途经小平桥时正好有个少年推着板车过来,见到他们停下问好。
车上整齐堆着捆缚好的竹料,景煦刚巧停在一旁,看上两眼后好奇扬了扬袖,伸出手,令约纵使发现也阻挡不及,眼睁睁看他戳了上去。
“……”
霍沉失笑。
笑声引得景煦挑眉看他:“见渊笑什么?”
“在下想起件好笑的事,”他回归平静无波的模样,改口相邀,“寒去兄来宛阳多时,想必也快到离开时候,不知走前可否有幸邀寒去兄到舍下小谈一番?”
话落,一旁的付云扬看将来——他这弟弟可不像是会特地邀人去家里做客的,得问问。
景煦也偏眼看向令约,投以赞许目光——竟短短一程路就让这小气相公应下这话,真有能耐。
“见渊客气,届时相邀必定前来。”
两人将话抛了个往返,闻恪等他们停下才认真请教那少年:“这竹料何故有股异味?”
推车的少年挠挠后颈,傻笑着看令约:“能说么姐姐?”
令约呆呆点头,少年接着道:“回大人话,这是淋了童子尿堆放过几日的料,这才味儿重了些。”
“……”
才然手还碰过这竹料的人蓦地陷入沉思,霍沉则又一次想起好笑的事,轻笑声。
令约扶额,悄悄拽了拽某人衣袖,压低声:“不许笑话人家。”
霍沉收好笑,乖巧点头,转头见景煦已蹲到溪边盥手,没忍住又笑一声。
“……”令约噎住。
这人就不能友善点么?
作者有话要说:景煦太难了。
然后!两天写了一章的我好棒!这章赶进度信息量害蛮大的,不出意外下一章就能见证霍老板的表白啦!
霍老板真的电话绳本绳:一句话弯弯绕绕弯弯绕绕,到头终于完成精准表达。
_(:_」∠)_猜猜看霍老板检举了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