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为什么会是这么写的？！”
在第n遍听到这句话的沈却差点一把折断手中的笔，他的语气难得带上了一分火气和不解，“我不是已经和你讲得很清楚了吗，这道题和上一道不是同一个类型吗？！你上一道懂了，怎么这一道又不会写了？”
柳拾光听着他的训斥，喃喃不敢开口。
沈却一个激动，本身咳嗽还没好，说完话顿时就咳了出来，面色带上了几分病样的酡红，咳了半天还没止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柳拾光见他半天没恢复过来，顿时慌了，急急忙忙先去端了一杯温水过来，俯身轻拍他的背，说道：“我懂了，我知道怎么写了，你别生气，先喝口水。”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无措与歉意。
“咳咳，你，咳，别碰我，走开一点，咳咳……”沈却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拂开柳拾光拍他背的手，“我，咳咳，没事，很快就好了。”
柳拾光怕他又恼，也不敢继续上手，“好好好，我不碰你了，你别气。”
这么说着，他也不敢离沈却太远，近一米八的身高委委屈屈地蹲在沈却身前，小心翼翼地捧着水杯，抬头往上看时，竟显得有几分可怜。
“咳咳，我没生气，咳咳咳……”沈却见他这模样，顿时皱眉，还想继续解释，却被柳拾光拦住了。
“还咳着呢，你就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别让我担心，恩？”
这话听着倒是满含关切，但是怎么听着就让人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沈却没接他这句话。
柳拾光不知道苦唧唧蹲了多久，就在他打算要不要叫救护车的时候，沈却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
“好点了？”柳拾光瞅着他的脸色问道。
沈却对上他的眼，有些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我没事。”
柳拾光半点不信他，他这时倒是不敢质疑沈却的病弱人设了。
教个数学都能差点发病，那干点别的事还不得……
柳拾光目光游离了一下，又一个激灵迅速回神。
“喝点水。”
沈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接过温水，喝了小半杯。
他看了一眼柳拾光，然后又收回视线，抿了抿着唇，“我刚刚……不是嫌弃你的意思。”
柳拾光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他是在说不要碰他的那句话。
“我只是不很习惯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他说到这句话微微垂着头，染着红晕的耳尖就从黑发中露了出来。
“而且，我没有生气。”
柳拾光看着面前的人，呆愣愣了一会儿，忽地笑了，眉眼温和了下来。
他正打算开口，一阵铃声先响了起来。
沈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他看了看柳拾光。
柳拾光说：“你先接吧。”
沈却点了点头，手指一滑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对面的声音就瞬间传了过来。
“小叔！你没事吧？你在哪呢？有没有受伤？你家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是谁干的？！看我不弄死他！居然敢欺负到我们沈家头上来了……”
一连串的问句像是连环炮一样轰了过来，沈却完全没有插上嘴的机会。
等到对面沈兴维火气稍微降下来一点之后，沈却才悠悠然开口，“我没事，现在……”
他看了一眼柳拾光。
然后继续说道：“暂时待在邻居家里。”
“邻居？”沈兴维奇怪，“你还有邻居的？”
沈却：“……”
柳拾光：“……”微笑。
不好意思，你声音有点大，他全都听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