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手松开了刀柄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一路之上他的呼吸匀称可是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打开着一切的气息都逃不脱他的感应现在他非常确定这个大殿内只有慕容垂一个人而且这确实是如假包换的慕容垂本人而他的气息非常地衰弱比起昨天被重创之后还要弱上许多如果不是装的话那确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很难想象这样的慕容垂居然还有能力以控魂之术控制着慕容超害了慕容兰。
刘裕压抑着自己内心如同火山一样的愤怒这股愤怒随时可能迸发而出把这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吞没他就这样在慕容垂的面前盘膝坐下直视着那白发掩盖之下失去了往日神芒的双眼:“你为何不逃?”
慕容垂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看我这个样子还往哪逃?还有逃的必要吗?”
刘裕冷冷地说道:“你这个样子?你这是什么样子?装得虚弱得连动一下都困难装得这样人畜无害却仍然可以做下如此大事若论隐忍伪装怕是司马懿在你面前都得甘拜下风世人都以为你慕容垂一代战神武艺和兵法举世无双却不知你的隐忍和伪装比你的军才更厉害!”
慕容垂闭上眼一滴老泪从眼角滑落:“我知道无论我现在怎么解释分辨你也不可能再信我罢了就当是我害的阿兰吧反正我是必死之人如果杀了我能让你觉得报了大仇雪了刻骨的仇恨也还算不错。”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你敢说不是你干的?慕容垂别让我最后也看不起你。设计这样的一场和亲大典要我离开大军亲自走到城门前走到弩枪的射击范围内难道不是你的安排?难道你昨天给重创之后就突然可以放下一生的执念就不想杀我了?”
慕容垂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若真想杀你也会想尽办法用苦无失来射你怎么会把射杀你的希望寄托在区区的弩枪之上?!你并非这个世界之人有天生的神力这点我昨天就已经知道了真要杀你还会用这样的手段?!”
刘裕的眉头一皱慕容垂的话确实有道理但他心中仍然不停地对自己说道:“这些不过是他的狡辩他又在撒谎千万不要相信他!”
慕容垂似乎看出了刘裕的心声叹了口气:“我的时间不多莫邪剑对我的重创让我只有一两天的阳寿你看我昨天那个意气风发血气方刚的中年人现在变成这样老得动一下都难我就算杀了你又有何用?既然我成不了神那所有的幻想都是徒劳无功。”
刘裕冷笑道:“是啊你老得动不了还能杀几十个贺兰部的壮汉呢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
慕容垂摇了摇头一指殿门方向的梁柱:“我哪还有这样的能力?靠的不过是最后的一点机关消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