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莉语塞,正想着怎么才能怼回去时,丹尼尔捏住了几缕她因为淋雨而沾湿的发梢。
“你不该来这儿的。这些事都和你没关系。”
“你又知道没关系了?要是阿佳妮是我最喜欢的女演员呢?那我给我的偶像送个礼和你有什么关系?”
原本就诸事不顺的查莉一点就着,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甚至盘算着要是丹尼尔也像对伊莎贝尔一样,对着自己突然扬起了声调,是不是两人的关系也算是一种突破。
但丹尼尔对她似乎总有着用不完的耐心。
“天气挺冷的,别病了。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查莉败下阵来,她一拳仿佛打进棉花里,掀不起丝毫波澜,只好点头同意。
凯瑟琳订的酒店在纽约市中心,离这里不远,但刚巧赶上这座国际化大都市的下班高峰,车堵在路上一动都不动。
托这场雨的福,天空泛着让人烦躁的灰黑色,关着车窗也能听到汽车轮胎打滑和时不时就响一声的喇叭。
车里的空调打得很足,似乎把这狭小空间里的水蒸气完全抽干了,查莉吞了下口水,感觉口干舌燥。
没有读秒的红灯仿佛要等到永恒,她和丹尼尔就这么坐着,一言不发。
就在等红灯的间隙,丹尼尔把手伸到了副驾的位置,从查莉面前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
“因为之前被我撞到过,所以干脆不躲我了?”查莉握住丹尼尔的手,不让他把药瓶拿回去。
纽约的天很冷,但查莉的手却在空调的作用下柔软细腻。
她把丹尼尔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拿食指和拇指一上一下夹走了他的宝贝药瓶。
信号灯恰好变绿,丹尼尔只能把手握回档位杆上,换挡启动。
“别闹,给我倒两颗。”
丹尼尔闲下来的手按了按太阳穴,聚精会神盯着前方的人流。
“麦|角胺?”查莉边拧瓶盖,边读上面药瓶上面的字,“都已经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了,舒马曲坦才是偏头痛的行业标杆。除了麦|角胺上瘾的人,现在谁还吃这个啊。”
就算话说得再怎么冲,现在的查莉也没办法劝阻丹尼尔。
毕竟使用剂量也没有超出标准,查莉根本没办法找出对方成瘾的证据。
正当查莉在把白色小药片往手心里倒的时候,丹尼尔猛一个急刹车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小半瓶麦|角胺撒的前座里到处都是。
丹尼尔堪堪躲过一辆在暴雨中闯红灯的的亡命之徒,眉头紧锁,“如果你想毫发无伤地到酒店,就少说两句。”
他接过药片的手掌里,四个被指甲掐出半月形的红痕尤为明显,手里涔涔冷汗让两片麦|角胺几乎可以粘在上面。
查莉看着他本当干燥温暖的手掌,突然慌了神。
“Fxxk?你真偏头痛了?那你硬撑什么,是我不会开车吗?”
查莉简直被这个英国男人气昏了头。
他怎么就这么能忍!
一路提心吊胆到了酒店,查莉勒令丹尼尔和她一起先上楼休息,怎么都得等这阵过了再回去。
面对丹尼尔的时候,查莉的态度从来没有这么强硬过,这让此时的丹尼尔也毫无办法。
这次她和凯瑟琳是带着两家大小姐的名头来纽约的,订的套间自然无比奢华,刚进门那个大得夸张的客厅甚至让人怀疑这里究竟是不是纽约市中心。
已经吹干了头发在客厅里喝茶的凯瑟琳在见到丹尼尔的时候露出了一些惊讶,然后立刻非常识趣地端着那碟曲奇饼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把客厅留给这两个看着有些狼狈的朋友。
查莉之前淋了雨,刚才在车里又惊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你先靠着歇会儿,我冲把澡就出来。”她给丹尼尔拿了条毯子,便进了另一间房。
心系客厅里偏头痛的大佬,查莉从进房间洗澡到涂完身体乳都没超过二十分钟,最后把头发拿毛巾一包,批了件浴袍便风风火火走出去了。
见丹尼尔正斜靠在沙发上小憩,原本能把浴袍甩出向披风一样弧度的步法立刻放缓了。
光脚踩着柔软的地毯,查莉走到丹尼尔身边的时候几乎完全没有发出声音。
查莉沾过水的手指有些凉,刚刚按上丹尼尔的太阳穴他就睁开了眼。
“好点了吗?”查莉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丹尼尔把她的双手捉到自己手里,让她不得不停下这压根就没进行多久的按摩。
“你没必要这么做。”
“本小姐爱伺候谁伺候谁,轮到你了就受着。哪儿那么多话?”
丹尼尔总能精准踩中查莉的痛脚,坐在椅子扶手上的查莉倏然起身,意外扯松了真丝睡袍的腰带。
气急败坏的查莉干脆三下两下将腰带一抽,任由睡袍若隐若现地挡着自己的身体。
“我看你也挺疯的。横穿整个美国就来这儿看一眼?”丹尼尔在查莉抽腰带的那一刻就闭上了眼睛,努力调整着呼吸,像是在抵御还没褪去的偏头痛。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他们可以发生点什么,你们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