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们……认识吗？”丽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轻轻摇动扇子，尽量保持端庄。
“丽娘……他是我哥哥。”可能是因为小孩子体力好，昭曲亦喘得没丽娘厉害。
“丽娘？”昭曲成听过昭曲亦母亲的名字，但眼前人太年轻，不像身为人母，而且哪个儿子会直呼母亲姓名的？
“奴家也唤丽娘，正巧与这位小公子母亲的名字一般。”丽娘到底是精明，才两个字便听出昭曲成心中的疑惑。
“这位姑娘，虽然不知今日是否给你添了麻烦，但我与弟弟有急事，既已知道名字，来日必当答谢姑娘。”昭曲成不失礼仪的给了丽娘一个交代，不等丽娘回话便抱着昭曲亦匆匆跑走。
可不是有急事吗？当今王上就这么两个王子，这两个王子还在没有王上谕令，没有令牌的情况下私自出宫，现在天这么晚了，他们想回去都难。
那时的丽娘还抱怨那个不知名的少年郎把话说完，抛下自己就走，不过，如果她知道那是他未来的王，估计会激动的说不出话。
“哥哥……”昭曲亦在昭曲成怀里小声的唤了一下。
昭曲成挑了一眉，刚刚人多才让他叫哥哥的，没想到现在没人了，他也不知道改回来，不过昭曲成听得舒心，也懒得让昭曲亦改回来。
“我还没找到我娘……”昭曲亦糯糯的道。
昭曲成没搭理他。
昭曲亦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昭曲成，发现他只是直视着前方，快步往前走。
“我娘是不是不在汴梁……”昭曲亦自言自语般的道。“我还能见到她吗？”
“……她死了……”过了许久，昭曲成毫无征兆的说出这三个字。
昭曲亦愣了愣，没反应过来，眨巴眨巴眼睛，反应过来了却还是很平静。“为什么？”
“她的时间到了。”像阎王取人性命时无需理由的回答，却没有说，这个时间是她的寿命到了，还是天子不想让她活了。
“你早就知道。”
“嗯。”
“我没有娘了。”昭曲亦的眼眶开始泛红，难受一点点涌上来，在心口蔓延，最终凝结成水，悄悄滑落下来。
“嗯。”
“你还有个哥哥。”昭曲成把昭曲亦拥紧了一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我的身份怎样的变动，我于你而言，也只是哥哥，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护着你的哥哥，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最值得依靠的人。”
这大概是那时不善言辞的昭曲成这辈子说过的最肉麻的话。
一滴，两滴，原本昭曲亦的眼泪只是悄悄滑落，可听完这番话后，眼泪加速的流下来，昭曲亦终于忍不住抽泣出声。
“那你不许反悔。”昭曲亦一边大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嗯，不悔。”
“哥……”
“嗯。”
“哥哥。”昭曲亦抓紧了昭曲成胸前的衣襟，鼻涕眼泪全都糊在他衣服上，使劲揉，使劲蹭，可是泪水不听他的使唤，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