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香离的责问，少年削薄的脸上显露出一丝讥讽。
“沉香离？我没听错吧！像你这么恶心的女人，竟然配提良心！”
“顾嬷嬷怎么死的，你是不是忘了！”
提到顾嬷嬷的时候，沉子辰的脸上划过一丝痛苦，他倔强地瞪着香离，那神情，活似一只受伤的小兽。
或许血缘真能相通，这一秒，香离心里竟然升起一丝心疼。
但同样浮起来的，还有满满的不解。
顾嬷嬷是沉子辰的奶娘，这些年来一直尽职尽责地照顾着沉子辰，但也因为她忠心耿耿地护着自己的小主人，才会被原主处处针对，在原主手中吃了不少苦。
这些记忆香离都能从原主那里找到。
但是顾嬷嬷死了，原主当真一点都不知情，怎么沉子辰会把顾嬷嬷的死和自己扯上关系？
香离一脸疑惑，沁儿却立刻紧张起来，她急忙上前解释道，“小少爷，顾嬷嬷的死是个意外，您千万不能把罪责怪到小姐身上！”
听了沁儿的话，香离暗自皱眉，难不成这事和自己还真有关系？
一听有人为沉香离开脱，沉子辰眼角都冒出火来。
他猛地推开沁儿，用手指着香离，“意外？沉香离，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你这个恶毒女人！迟早有一天，我会要你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沉子辰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原本清朗的五官都恨不得被撑得变了形，就在他实在忍不住想要一拳打在香离脸上的时候，一只纤细的小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女子看起来分明十分柔弱，身体里却似乎蕴含着一股非同寻常的力量，少年竟然挣脱不开她的钳制。
“沉子辰，我只说一遍，顾嬷嬷的死跟我没关系。”少女似乎并不着急为自己开脱，她声线清脆，语调不紧不慢，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这里是娘亲养病的地方，你在这喊打喊杀，可有顾及过娘亲的感受？可曾想过会给娘亲带来怎样的麻烦？你对顾嬷嬷都能如此用心，却不能为娘亲考虑一二？”
当香离提到娘亲，少年紧绷的表情才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往白氏所在的内室看了一眼，果然看见白氏的贴身丫环夏槿正一脸焦急地站在窗前，定是白氏听见了动静，吩咐夏槿过来查看的。
看沉子辰终于平静了些，香离便松开了手，却没想到自己在少年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乌青的手印。
一定是她不小心用力过度了！
香离有些内疚，想把沉子辰的手腕拉过来看看，却被他用力推到了一边。
少年的容貌俊朗，和香离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但他的目光里只有痛苦和恨。
“沉香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下地狱！”
似乎是为了防止白氏知晓，沉子辰说这句话时声线压得很低，但香离听得出他语气中的认真，特别是从他眼神暗处迸发出的光芒，都让香离的心在往下沉。
因为她清楚，不久之后的沉子辰完全有这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