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走廊的尽头,定是聚了不少官家公子,御锦禁不住抓紧了身边人。
“怎么了?”兰息没有撤去身上的酒气。
醉醺醺地埋在御锦的肩上,兰息半眯着眼,嗅了嗅浑浊的香气。
这便是“如梦居”呀!
想过游记中曾写,东都年少于此,一夜便能销去百余金,兰息轻抚过御锦的背心,顷刻懂了怀中人的忌讳。
是了。如梦居是东都里最大的花楼,此间女子,怎能来此?
“不怕……”体贴地环住御锦的腰身,改将其打腰抱起,兰息凑在御锦的耳边,轻笑道,“锦姑娘今日真是有福了……”
“唔……”闭眼相合,御锦埋首在兰息身前,心跳得不能自抑。
她这是怎么了?竭力掩饰自己的异常,御锦听到身后人轻笑了一声。
“有我,别怕……”抬肩让怀中人躺得更舒服,兰息已知此地不能再留。
弯眉循醉醺醺的姿态,走向梯口,兰息远远地便看到了人影。
与门前空无一人不同,梯口立着三四个姿容出挑的女子,皆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兰息。
看来都是熟人。
小心地护着御锦,兰息放慢步速,脚底虚浮地往前走。
当着兰息就要与那几人擦肩而过时,肩上突然多了一只手,身前也被一少女拦住。
这是?打量过只容一人的木梯,兰息躲开肩头的手,挑眉打量拦路人。
拦路人生了张圆脸,瞧着十五岁上下。
“魏世子……”见兰息在看她,少女喜出望外道,“您今日这酒醒得真快!”
“有事?”将怀中人抱得更紧,兰息等着少女让道。
少女却不太上道。
“世子!您上次说,下次会来赎我!”
“嗯?”兰息与少女对视,少女眼中的迫切,让她下意识摸出袖中的玉佩。
此梯只容一人,她不介意用玉佩开道。
只是,事情并非她想得那般顺利。
当着兰息要交出玉佩,御锦忽然伸手环住了她的脖颈。
那不轻的力道,便是兰息,也有些受不住。
怎么了?
低眉对上御锦的眼睛,兰息读出了不赞同。
为什么?
兰息望着御锦,有些困惑。
痴儿!御锦幽怨地瞪兰息一眼,咬咬唇,再次伏到其肩头。
御锦的动作不大,却恰恰能让周围几个女子看清楚。
“魏爷!”生怕兰息反悔,少女跪地哀求道,“求魏爷为喜儿赎身,纵使不能与您做妾,做丫头也可……”
“是啊!”余下的女子帮腔道,“魏爷!您平日里出手阔绰。可不能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喜儿是真心喜欢您……打您上次走,她便在这儿等您,日复一日,已是有三月了……”
“这般吗?”兰息再次摸出玉佩,凌空却散下了几锭金子。
随金子掉落的,还有低笑声。
“难得魏世子出门不带银子!鄙人叶临水,这丫头,便做鄙人与世子初见的见面礼!”
“唔!”听到“见面礼”三字,御锦由衷记恨上了叶临水。
随手褪一金镯掷在地上,御锦紧紧手臂,示意兰息快走。
她可不喜兰息身边多什么“喜儿”。甚者,一想到有个叫“喜儿”的,或是会跟在兰息身边,她便满心烦闷。
“嗯。”含笑抱紧怀中人,兰息与喜儿道,“用金镯赎身。”
言罢,兰息径直抱人从数丈高的木梯上一跃而下,而后迅速走向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