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两罐江米红豆粥、十个大包子、一大份蒸肉、一大份蒸胡萝卜缨点滴不剩,俩人一抹嘴,就又上山了。
贡宝走到二门那儿又回头交待:“设计图又修改了一点,草坪周围的花木做了一些调整,老板你没事看看。”
黎下摆手:“知道了,干活悠着点。”说完就进了厨房。
沈厚仁的那些水果,一半放在这里。
这家运输公司管理挺到位,每个篓上都有一张标签,写明了种类、重量。
黎下看了一遍,草莓、樱桃各十篓,葡萄二十篓,每篓都是三十斤;迷你西瓜二十篓,每篓五十斤;山楂三十篓,冬桃二十篓,苹果十篓,酥梨十篓,都是每篓四十斤。
杂物房的他已经看过了,也是一百二十篓,大部分都是苹果和梨,还有二十篓冬桃,十篓猕猴桃,全部是四十斤装。
他问过沈厚仁猕猴桃为什么那么少,沈厚仁说,他对猕猴桃没有偏爱,种是因为营养专家说,猕猴桃的营养成分对人特别好,有人喜欢买。
黎下给齐修贤打了个电话,让他骑着车子到南街39号来一下。
齐修贤很快就到了。
黎下把两个大袋子放在小电驴旁边,又端出一盘洗好的水果,放在橿树下的石桌上:“沈厚仁培育的品种,帮我鉴定一下,够不够格撑起一个农庄。”
齐修贤挑眉:“草莓,樱桃,葡萄,还挺全的。”
他说着把一个草莓放嘴里。
“嗯?”只嚼了两下,齐修贤就有点兴奋,“感觉不是凡品啊。”
黎下微笑着等他吃完再评价。
齐修贤把一颗草莓吃完,看着黎下说:“花迷,我吃了这个,以后可就吃不下去超市买的草莓了,你得负责啊。”
黎下说:“明年夏天开始,你的水果我包了。”
齐修贤开心地把一盘子水果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对黎下说:“你要早饭前给我打电话,我今儿就把水果当早餐了。”
黎下说:“下次有好东西早点告诉你。”
他下巴指指那两个袋子:“那里边是苹果和梨,我不给达叔他们送了,你们几个都给,有行贿之嫌,你看着给吧,让他们也尝尝。
草莓、樱桃这几样比较少,不能送你,你想吃的话就过来,”
齐修贤端详着两个袋子说:“我怕我忍不住全给贪了。”
黎下笑:“贪就贪吧,谁让他们跟我不是同学呢。”
齐修贤大笑,拎起两个袋子挂在小电驴上走了。
黎下来到前院。
那天凌晨他在山上看到的只是二分之一,其实车队帮沈厚仁带来的水果有二百多篓。
华原省属于北方,冬天最低气温可以达到零下十五度,水果在普通的房子里很难长时间保存,他考虑要不要请村里人帮忙,把39号和33号的地窖都给扩个容,现在的地窖最多放三十篓就满了。
黎下问过沈厚仁,他怎么会留这么多水果。
沈厚仁说因为他种的水果特别好吃,所有看到他吃水果的人都会厚着脸皮跟他要,在首都时,他就算留八百篓,也吃不到来年初夏新水果成熟。
沈厚仁对种植有自己的原则,比如,首都属于北方,他那个植物园就只种符合北方气候的植物;他可以反季节种植,但绝对不使用药物催熟。
黎下问他原因,他说是尊重植物的特性。
黎下问:“反季节难道不违反植物的特性吗?”
沈厚仁说:“对有些植物来说,只要温度合适,就可以开花结果,其他条件不重要,这也是他们的特性,只是人们不知道罢了。
我对植物更了解,所以有些水果,我一年可以种好几茬,不过,只有我可以,其他人不行。”
黎下没有接着追问,他无需了解那么深,他只需要知道,沈厚仁和贡宝种出来的东西,比别人种出来的同类产品口感更好,也更健康自然就行了。
黎下昨晚上已经把沈厚仁带来的水果每个种类都尝了一遍,没有神衣冢出品的好,但也相当不错了,沈厚仁说的没错,没有吃过神衣冢特供水果的人,吃他培育的水果,肯定是吃一个想两个,根本不会再想吃平常的水果。
而黎下之所以敢把农庄做为自己未来的事业,就是有神衣冢的出产做底气。
他不会贩卖神衣冢出产的任何东西,他只是觉得自己可以种出带有一些神衣冢那些水果味道的水果,他的水果只要有神衣冢水果十分之一的口感,客源、销路就都不是问题,以这个时代的信息扩展速度和交通便利程度,只要酒够香,多深的巷子都不怕。
而现在,他还没有做任何事,沈厚仁出手,农庄就已经稳了。
黎下跳进地窖,他刚矮身进入南边的储藏洞,就听“噗通”一声,杉下也跳进来了。
黎下揉他的脑袋:“这是咱们家,不会有危险,上去吧。”
杉下摇摇尾巴,蹲坐好,对着他“呜呜汪汪”。
黎下拍了一下脑门:“我怎么这么笨。”
梨花坳的窑洞不比什么地窖好,家里九大间窑洞,放杂物和柴草的两间,沈厚仁的这种草篓,放三百篓都没问题。
他拍拍杉下的脑袋:“你比爸爸聪明,走吧,咱们上去。”
杉下平地起跳,“嗖”的一声就没影了。
黎下踩着井壁借了下力才跳上去。
他刚露出头,手机连续响了两下。
是特殊提示,有某个人的微信消息。
黎下飞快地打开手机微信。
虫鸣啾啁:
给留点地方,有一些我比较喜欢的花草,最近几天有人带着去找你。
虫鸣啾啁:
不用大量购买树苗,想要什么,买三两棵,交给两个专业人士,明年就都有了。
黎下飞快回信。
九舟非船:事办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音。
估计是那人违反纪律,偷偷发的消息,发完就关机了。
但是有这么一条信息,就足够让黎下开心了,他脑子里涌出一支又一支美妙的曲子,在心里吹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