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高生, 如果想家里的浴缸里养一条男美人鱼——那的家里，应该得有两个浴室吧。
池茉站浴缸边，低着脑袋为难地看着家的男美人鱼。
陆嘉白漂亮的尾巴水里晃了晃, 忽然撑着浴缸边从水面探出身。
他双手撑着浴缸边缘坐下, 清澈的水流顺着濡湿的头发滚落，水珠划过漂亮的侧脸，沿着身体流淌下去, 哗啦哗啦地重新落回水面之。
“用为难。”陆嘉白垂着眼睛，一滴水珠压低他的睫『毛』滴落下来，像一滴晶莹的泪珠, “我出去也可。”
……真就小白莲剧本吗？
池茉沉默几秒，决定直男发言：“你要怎么出去？”
问完这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问：“……对呀, 你怎么进来的？”
陆嘉白：“走进来的。”
池茉：“？？？”
陆嘉白抬了下手, 浴缸里的水珠便听从他的指令, 一颗接着一颗翻滚上来, 凝聚成一个透明的小手。
池茉眨了眨眼, 很明白。
陆嘉白手指一动, 透明的小手变成了钥匙的模样。
池茉：“…………！！！”
他还会做万.能.钥.匙！？？
美人鱼要有这本事也会变成海上泡沫了吧！！！
“……你生气了吗？”陆嘉白显出几分慌『乱』。
他单手撑着浴缸，另一只手慌忙伸出来够池茉的手腕。整个上半身带着晶莹的水珠从浴缸探出来, 水珠滴滴答答落地上，整个人看上去脆弱极了, 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浴缸里摔出来。
池茉决定狠下心来吃他这一套。
还裹着浴巾，靠近浴缸两步，按着陆嘉白的肩膀把他按回去，耐心道：“我先出去, 你也变出双腿走出来……然我再进去，拉上浴帘洗澡。”
陆嘉白轻轻点头，精致漂亮的侧脸『露』出一点哀愁的神『色』：“嗯。”
池茉看透了人鱼的戏码，只『摸』『摸』他的脸，『露』出绝负责的渣男来。
陆嘉白：“……”
池茉知道陆嘉白既然走过来的，肯定也有办法走出去，果然外面等了一小会儿，就看见陆嘉白掀开浴帘走出来了。
甚至穿好了他的裤和白衬衫。
池茉『露』出满意的微：“你这里等我一会儿。“
陆嘉白乖乖站着，再说话。
池茉发现他变成小哑巴的时候会乖巧一些，像人鱼那么多『操』作。
『摸』『摸』陆嘉白的脸，转身走回了浴室里。
事上，事和想象的也太一样。
就算陆嘉白只变成小哑巴乖乖站浴帘外面……里面洗澡，也还觉得很羞耻。
一次觉得自家浴帘竟然这么薄。
洗澡时还能透过浴帘看见陆嘉白的身影，像一团晃动的模糊的阴影。
这感觉就好像没穿安全裤就穿了超短裙一样，总觉得风一吹就什么让人看见了……
池茉只好飞速冲了个澡。
洗完穿衣服小心翼翼生怕外面的浴帘真的被风吹起来。
等穿好衣服出来，看见陆嘉白正站洗脸池旁边，手指轻轻点着水池里的水珠。
水珠晃晃悠悠飘起来，勉强聚合成一个水珠，变成一个小女孩的模样——池茉看出那好像自己——晃动几下，突然散开，滴滴答答落回洗脸池里。
好像人类状态的他，没办法像人鱼时那样、那么随心所欲地控制水流。
这样站那边简直就像个小孩玩水。
还怪可爱的。
池茉上去『摸』了两把他耷拉背的长发，一次惊叹他的发质之，附他耳边说：“待会儿我出去，看看我哥什么时候走，等他走了你再出来哦。”
陆嘉白就像个被藏衣柜里的小人，乖乖点头。
要这时候人鱼状态，没准还会装可怜或引诱让走呢。
池茉觉得自己陆嘉白面前迟早锻炼得比柳下惠还柳下惠。
从卫生间出去，池鸣已经把做好的好吃的摆满了桌。
池茉：“……家里还有人来吗？”
“？没有。”池鸣还很冷漠的样，“多做点你够吃？
池茉：“……我倒也没有这么能吃吧。”
拿起勺喝了口汤。
热乎乎的牛肉汤，炖得香浓，应该刚刚才炖上的。
池鸣做饭的手艺好像还越来越好了。
知道因为和陆嘉白一起，之前泡了河水，身上湿漉漉的，也没觉得有多寒气入体。
这会儿洗了个热水澡，喝下一碗牛肉汤，只觉得浑身暖融融的。
池茉抬头招呼池鸣：“哥你怎么来一起吃？”
池鸣摘下围裙：“你自己吃吧。我马上要出门，研究所还有事。”
池茉：“啊……”
“今天家休息吧。”池鸣把围裙叠好，“给你请了假，4号再去学校就行。”
池茉小声嘀咕：“请假呀？快高考了……马上还有周测哦。”
模糊想起小时候，因为记忆的问题，自己就总请假能到学校里去。
家里好像对也没什么期待，只希望尽可能地过普通小孩的生活。
池茉前懂，现记忆留存下来，约能体会一点那时的感受。
也想过普通的校园生活。
……虽然现这样根本普通，刺激得很。
池鸣擦了手，把厨房所有的东西恢复原样，碗碟一个个整齐地摆好，桌上的所有水渍擦洗干净，才道：“走了。你今天可用洗碗，放进水池里就行。”
池茉摆手：“好啦，我用上学了，很闲，会洗碗的。“
池鸣置可否，直接转身走了。
池茉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品出一些家人间的温，轻声说了句：“路上小心。”
池鸣站门口，转回头来看了一眼，脸上仍然那副刻薄的表：“知道了，小小年纪学人啰嗦什么。”
说完就很意似的匆匆走了。
池茉喝完汤，仰头看着天花板发了两秒钟的呆。
之前没有记忆的时候，一直觉得池鸣因为最冷酷无，意，才能留身边的。
现越相处，就越清楚，好像根本这么一回事。
……
池鸣走，池茉就去浴室把陆嘉白叫了出来。
前一秒钟还感慨自家哥哥对自己很好，一秒钟就背着哥哥把自己藏浴室里的小男朋友拉出来……
陆嘉白半垂着眼，没脾气似的，温和地看着。
“一起吃点吗？”池茉问他。
陆嘉白摇头。
“吃点吧。”池茉说，“吃完我睡觉啦，你也早点回去，然被我哥发现……”
顺着陆嘉白低头看，目光他双腿处流连了一下。
这么好看的腿要被打断了多可惜。
……而且被打断了变成鱼尾巴还能游泳吗？
陆嘉白被看得耳根红了。
他向前一步拉起池茉的手，手心里写字：……被发现，什么？
池茉：“……”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盯着看的地方好像有点歧义——
“没什么！！”池茉恼羞成怒，“反正他看见你就会打断你的腿！”
陆嘉白起来。
他忽然附身靠近，因为手腕被他拉住，池茉完全没办法闪躲。
他们的距离一下靠得很近，陆嘉白抿着唇轻，的手心里写：“可吗？”
池茉：“………”
两个人近咫尺，呼吸交融一起。他问的“可吗”指什么，根本就言而喻。
池茉只觉得心『乱』如麻，脸上烫得可煎蛋。
收回自己的手，僵硬地转移话题：“你该走了。”
陆嘉白看上去也没有多失落，只着点了下头，握住池茉的手，让『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亲吻，目光却留恋缱绻，好似亲吻。
陆嘉白弯弯好看的眼睛对着了，便转身走了。
反正他一开始也只来确认的平安。
费周章进了家的浴缸里，也只想变回人鱼和说说话而已。
……
当晚，池茉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睡前看见了一次抽卡界面，界面右上角显示的剩余能量提醒着，即将到来的周测可能松懈。
先前一次周测时获得了18点，加上留存的一共有20点。
二次周测得到了9点。
当时觉得能量好多，或许一个月内用担心。
这个能量点数每天必定要消耗一点，从一次周测到现为止十二天过去了，的剩余能量点数知觉就只剩下了17点。
时间过起来真的很快，争分夺秒努力考试，就要陷入随时可能失去记忆的危机之。
然而这一天池茉没办法去学校努力学习，因为哥哥提前帮请了假。
池茉想着反正家闲着也闲着，干脆出发去了研究所。
还记得研究所的路线，踩着平衡车一般的小钝，背着自己的便携生存包，朝着研究所的方向进发。
-
来之前池茉也没想到，这个世界研究所，竟然一棵巨的树木之。
巨树分裂出几个粗壮的树枝，树枝下挂着一间间四四方方的木屋，而巨树本身的树干也空的，被制作成房屋的模样。
池茉惊叹道：“这树屋谁出的主意……？”
给带路的研究员说：“我们所长啊。”
“哎呀，小池茉你来啦。”所长tt恰好高高兴兴地蹦过来，“你哥这两天脸臭死了！快去哄哄他！”
毫意外的，这个世界的tt完完全全就原来的蜜獾模样。
池茉问道：“我哥怎么了？”
“还因为安全森里面出现污染，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的事。”池茉身边的研究员小声说，“哦，你们经常出任务学习考试的森林，我们称作安全森。”
tt点头：“那边有一条长河，横跨好几个安全森，我们之前就检测到河水有污染可能，只过当时具体鉴定没有问题。”
他用小爪挠了挠自己的平头，继续小声说：“你哥哥愿意和你说这些，你加入我们研究所了，应该听我的。”
像这句话终于说服了自己，蜜獾挺挺胸脯，问池茉：“你想知道吗？”
要前，池茉觉得自己概会摇头。
一直觉得自己和整个世界的关联很浅薄，因为没有记忆留存，就感觉没有过去和未来，只漫漫时间长河里一个无关紧要的点，没了就没了。
世界的真相也好，关于自己的秘密也好。
概没什么兴趣了解。
现况好像太一样。
同学和朋友，段萱、哥哥、还有……陆嘉白。
好像一根一根的线，把和这个世界连接起来了。
“谢谢所长。”池茉道，“我很想知道。”
所长tt对挥挥爪：“那你跟我来。”
池茉跟给带路的研究员告别，然跟着tt一路朝着内部走去。
树屋内部有很多楼梯，建空的树干内的，顺着楼梯拾级而上，就能到另一个树屋下面。
池茉跟着tt逛了一圈，发现研究所里面多出来一个专门研究被污染植物的房间。
除此外和之前的设施、成员组成好像没什么区别。
“知道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tt问，“你的记忆有些问题，可能因为某污染。你哥哥研究所这些年，一直致力于研究这方面的问题。”
池茉有些吃惊：“他……只研究这个吗？”
“当然，只这个。”tt的小爪互相抠了抠，“这只他研究的众多课题最主要的一项。”
池茉心下震惊。
tt看向，道：“你能听出来的吧？你哥哥来我们这里为了你。”
池茉：“……嗯。”
能听出来。
只先前没有想过会这样……
“你的况很特殊，像污染，和所有污染一样……别误会，我自然知道你哥哥具体的研究成果，只根据经验判断出来的。”tt摇头晃脑地说着，“你哥对你宝贝得很，他继续这里工作的条件之一就让其他人要打扰你。”
池茉抿了下唇，一时间知道说什么好。
“约最近，我和kke——就之前去你们学校的那个蜜獾老师，知道你还记记得他——发现了你。”tt忽然认真看向，“我们工作经验丰富，能察觉出一些常人无法察觉到的东西。”
“当然，这里工作的人，有一些和污染有关的、和常人一样的地方。”
tt捏了捏自己的鼻：“你和某些东西有相似的味道，我认为你会更容易吸引被污染的生物或非生物，甚至能促进污染速度、加深污染的程度……”
池茉：“这所长的结论吗？”
“你哥和你说了？”tt毫意外，“他概提醒你要远离吧。”
池茉没有点头，也没摇头。
tt认可哥哥做的部分决定……听出来了。
下意识就有点护短。
“你别意，我们搞科研的互相之间意见相左常有的事，这会促进进步……如果所有人的想法一样，那世界才要糟糕。”tt敏感地察觉到池茉的抗拒，着说，“另外，我认为污染无法远离的，所我们才需要你。”
“我们需要更多的样本来观察和研究，污染无处，没有人知道它们哪。”tt说，“它们随时发生，同时知道何时才能发生……”
他对着池茉摊了摊自己的小爪，坦白说：“从一开始我们想招揽你来就这个目的啦，所你哥哥才很反对，他觉得很危险的事。我真的能认可诶——如果研究，污染造成什么世界『性』灾害，世界末日……那才真的危险啊！”
池茉点了下头，看起来很敷衍，并没有直接认可tt所长的话。
有些人类……呃，或蜜獾，他们心怀天下，管牺牲哪个人，哪怕牺牲自己，觉得只为了前进必须要走的一步而已。
这绝算错，也完全可称得上很伟的想法。
……的哥哥担心，怎么会错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