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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你要标记我吗?(2 / 2)


让夭夭纠结的是,迟琰现在心底很有可能是把她当“妹妹”的。

她不想当妹妹,要当就当老婆。

夭夭心情不错地挂着浅浅的微笑,背着书包步伐轻盈地出了教室门,往校外的公交站台走去。

迟琰现在的心情肯定很乱吧,他一而再再而三,违反常理的靠近自己,其实就能证明某些感情了。

“我还是你亲爱的妹妹吗?迟琰……”

夭夭粉樱色的软唇翘起,唇边露出一颗娇俏的小梨涡,手扯着书包带蹦蹦跳跳地往公交站台跑跳而去。

英伦风的校服修身又显气质,少女本身就皮肤白,格子百褶裙摆动的弧度也格外好看,衬得她整个人好似就是和旁人不太一样。

今天是周四,每个周四迟父迟母都会亲自来接迟雪儿。

这也算是对过去疏忽的补偿行为。

迟雪儿恃宠而骄,每次出来都很晚。

虽然迟父迟母不太喜欢她这样孩子气的行为,但想着过去那些不着家让女孩孤零零待家里的行为,也就强忍着原谅了。

“咦,那个女孩也有和雪儿一样的梨涡。”

迟母不由自主地放下车窗,向迟父示意方向,迟父望过去,正好看见青春洋溢眉目乖软的女孩子,笑得如沐春风,教人看一眼都心情好上不少。

“还真是,小女孩笑起来真好看。”

迟父笑得一脸慈祥,到了这个年纪,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很多时候便不会再像年轻时那样尔虞我诈。

迟父转头的时候,看到迟母笑容渐消,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

迟母恍惚了瞬,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刚刚突然有种很荒谬的感觉。”

“什么感觉?你看起来表情好难看。”

“算了,想想也不可能。”迟母转移话题,抬手看了眼手表,“雪儿还没出来?她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哎,年纪小,说不定在和同学玩呢,小时候缺爱,咱们做父母的不到位,多包容下。”

迟母风韵犹存,浑身透着优雅的味道,一看年轻时也定是个美人儿。

她蹙眉,却依旧耐着性子:“雪儿只是个beta,性子却如此的……”

随之又想起了什么,把迟父的眼睛当镜子左右来照,奇怪问道:“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雪儿竟然和我长得没有一点像的,难道是你年轻时候惹得风流债?”

回应她的,只有迟父隐忍怒气地责骂:“胡说什么!雪儿跟我就长得像了吗?”

说到这,两人的神情同时一滞,不可避免地,一起想到了刚刚那个惊鸿一瞥的梨涡女孩。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

“爸爸妈妈,你们怎……”迟雪儿一推开车门,便直面了沉默的车厢。

迟母暗暗警告了一眼迟父,重新恢复温和优雅的笑容,“雪儿累了吧?”

“还行,不就那样。”迟雪儿嘟起嘴卖萌撒娇。

车子启动,往迟宅驶去。

有些东西一旦破土而出,那就不再可能忽视掉存在,将会始终如一条横刺,梗在你的心头肉处,只要一不小心想起,就会隐隐得用顽强的劲头扎痛你。

夭夭如往常一样,头靠在车窗上,耳朵里塞着耳机。

在公交车驶过的对面街道,一个少年刚刚把目光从车窗上收回。

迟琰孤身走在大街上,却不会让人感到孤独,只觉得他周遭有股让人不敢接近的压迫气势。

矜贵修长的少年,唇角弯起,关掉手机上正在连接的音频软件。

喃喃自语的声音玩味,像戏弄老鼠的猎人,有种游戏人间的俯瞰,“这对夫妇反应还真是够迟钝的,好戏,马上要开场了……”

-

花立今天会回家比以往早了一两个小时。

花父花母虽然惊诧,但经过昨天那一遭,现在就算彗星马上砸掉他们的家,他们也能从容麻木地收拾东西往外走去。

“花青没回来吧?”花立贼兮兮地张望他对面紧闭的房门。

花母擦了擦水在围裙上,冷笑嘲讽:“现在又不用做家务,当然想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啦。”

花父今天也破天荒没有喝酒,整个人在沙发上躁动不安地来回翻转,听到花青二字,他忍不住粗声骂起来:“真他妈见了鬼,昨天那个场景,只要回想我就忍不住发憷,老子觉得她真的想杀了我!”

“老爸,不至于吧……我以为你们开玩笑的。”

“呵,开玩笑。”他指了指自己还包扎着的半张脸和手,再呵呵两下,“花家可就你一个独苗苗,花立,劝你别作死,老子不想给你收尸。”

花立大概就是那种别人越劝,他越想作死的犯.贱性格,所以他左耳朵进右耳多出,胡乱点了两下头,推开门进房间。

花父自己心里都烦得要死,也懒得管花立了。

不得不说,花立这种有点扭曲的性格,完全是因为有个扭曲的花父还有不作为的花母。

花立青春痘的脸上漾起激动的潮红,平复了好几秒的心情,心脏还是砰砰乱跳,他拨通一个电话。

“喂,雪儿吗?”

……

“好好好,迟同学。”

……

“花青从昨天开始有点反常,我跟你说一声。”

……

“好,我会帮你盯着她的,一旦有出门我就告诉你。”

……

“打电话不行吗?那就,那就给你发短信,怎么样?嗯嗯好的,再见~”

周五,学生最爱的日子。

夭夭本来想不回家,直接去秋千那儿等迟琰的,但迟琰放学后跟她说自己可能要回一趟家,让她一个钟后直接在游乐场门口碰面。

所以夭夭回了趟家,把美观性十足但行动不便的校服裙给换了。

换成纯嫩黄色无图案的宽松卫衣和中石蓝牛仔短裤,脚上穿着舒适百搭的白色高帮匡威,整个人看起来清纯又活泼。

顺带着把上学期间限定的包包头给拆了,夭夭的头发又软又多,解开头发以后,自然蓬松微卷的黑色发丝像海藻一样浓密好看,随意地披散开来,衬得她的小脸愈发楚楚可人。

夭夭把双手放在卫衣口袋,客厅没人,她没说什么便直接走了。

花立的房间窗户正好能看到整栋楼的大门,他眼看着夭夭出楼的那刹那,尽职尽责地发了个短信给迟雪儿。

迟家。

“我今晚不在家吃。”迟琰换了身黑色卫衣和黑裤子。

一身漆黑的穿搭,很自然让人聚睛在他精致优越的五官和浅色柔软的头发上,茶色刘海随意的模样有股自然的凌乱美,迟雪儿趴在一楼的欧式雕花栏杆上,视线锁在修长少年身上目不转睛。

迟母正好在沙发上喝玫瑰茶,听到这话,意外道:“小琰有约了?注意安全。”

“嗯。”迟琰回答。

在迟琰刚刚出大门的那刻,楼梯上的迟雪儿一身繁复的公主裙,艰难地跟着迟琰冲了出去。

迟母看到这一幕,眉心不满地皱起:“雪儿怎么一直这么冒冒失失的。”

“小姐这是真性情呢。”

“……罢了,就这样吧。”

佣人松了口气,还好迟父迟母这些年的溺爱,让一切不合理都顺理成章起来。

毕竟,草鸡是怎么也变不了凤凰的,那是最根本的血脉问题。

门外,迟雪儿贴满耀眼钻石的指甲伸向迟琰,迟琰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以最彻底的忽视躲过了这只看起来像凶器的手。

“琰哥哥!你去哪儿?”迟雪儿体力本就一般,这一小段路都快把她累死了。

“……”迟琰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转过身,用那双剔透到好似不存在感情波动的浅茶色眸子,淡漠薄凉地睨了眼不合时宜穿着公主裙的女孩,女孩的面庞精心化了妆,看起来就像假人一样。

“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哥哥不给我过生日吗?”迟雪儿委屈地嘟起嘴巴,若是她能挤出两滴泪,也许迟琰会相信她虚伪的可怜。

明明是鸩占鹊巢的那个,没那个命,却心比天高,还真把自己当天生的公主了。

迟琰脸上的懒倦没有消退半分,他直接释放了强大而富有攻击性的信息素,把还在沾沾自喜的迟雪儿压得砰地一声双膝跪地。

迟雪儿浑身颤抖,不敢置信,却因为这个信息素抬不起头来。

只能恐惧又愤恨地质问:“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对、对我?”

迟琰连看都懒得看她,接着往外走去,语气淡漠到好似不含感情的神明:“别喊我哥哥,恶心。”

“……我、我恶心?”迟雪儿趴在地上止不住的发抖,余光只能看到少年不染尘埃的鞋子,她觉得这辈子没有比此刻更难堪的时候了,被喜欢的人说恶心,她简直要疯了!

华丽漂亮的公主裙此时变成负重的累赘。

佣人很快地发现了不对劲,尖叫一声慌乱地跑过来把她扶起来。

“花青……一定是你,是你要回来把哥哥夺走了……”迟雪儿双眸充血,咬牙切齿满含恨意,看起来像索命的怨鬼。

这副模样,把一旁搀扶的佣人都吓到倒退了好几步,太可怕了,小姐怎么会露出这么不符合身份的神情来。

-

可能是周五的原因,游乐场的行人不少,甚至还挺多的。

夭夭下了公交车后,挤过人潮汹涌,好不容易抵达售票处。

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拎住帽子,她反手就想掰碎对方作恶的手,却在鼻尖闻到了熟悉的雪松味,行动比下决策的大脑还快,立马就收回了手臂,顺着轨迹装作不经意挠了挠头发丝。

她跟着帽子上的力度,蹬蹬地跟着后退,却没想到直接撞上了个充满冷冽香气的怀抱。

怀抱很契合。

夭夭扭过头去看人,白到透明的脸色不自然地染上粉意,看起来倒是健康许多了。

迟琰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垂眸看怀里的她:“你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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