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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师尊甜个娃娃鱼!!(1 / 2)


山路被积雪覆盖,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深如泥沼,稍不留神踏入其中便再无抽身之力,苦苦挣扎只会溺死其中。

虞扶尘臂下还夹着个人,对于男子,他没有太多怜香惜玉的玲珑心思,反而要是小心翼翼对待才可疑,含情脉脉将人打横抱在怀里……那场面可真是诡异至极。

从前在他梦境里出现,配和自己站在一起的都是神仙美貌的天女,手里这个虽然长相不差,可惜生成了男儿身。

啧,不妥。

啧……可惜。

他一路轻功带着风长欢踏风下山,本以为昆仑会为保住颜面死追到底,可他都快逃到山脚了也没见半个人影追来。

空谷寂静如斯,除了他和怀里那位喘气的声音之外再听不得什么响动,甚是可疑。

难道有诈?

虞扶尘是个多疑的性子,他甚至怀疑救出来的这个到底是不是“妖人”本尊,万一是截儿被幻术变作人形的烂木头岂不是让他很没面子?

心里打着鼓,放下怀里那人时只见他眼无焦距,迷迷糊糊的摇头晃脑,被颠的七荤八素,估摸着是晕了。

“喂,你看我,看着我。”

知道这人是个聋子,虞扶尘还是情不自禁的唠叨。

风长欢七窍被封两脉,对外界的反应差了许多,即使他伸手在那人眼前晃着也无济于事。

无计可施,只好拍拍他的脸颊。

这个人的脸,很冷。

手脚也是如此,方才揽着他根本感受不到一丝人气,好像抱了具尸体跑路似的。

虞扶尘不敢多想,当务之急是解去禁咒,他双手合十在胸前,灵力聚于指间,口中低念法咒,凭空画出一道金色符文,而后指向风长欢眉心,那法咒便顺着他的指尖渡入那人体内。

须臾,又须臾。

虞扶尘见他没有反应,凑近了些去看,恰好风长欢此时睁眼,正对上一双血色的瞳眸,随着他时不时眨眼,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

“能听见了吗?”

风长欢张口想说话,不过还没启齿,脸颊却鼓了起来,像只被激的胀气的胖豚鱼,通红的眼珠子圆瞪,怪吓人的。

不知怎么,虞扶尘脑袋一热,两手捧在他面前,只听一声“哇啊……”的呜咽,他掌中一凉,多了滩秽物。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风长欢吐的汤汤水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直到那色相浅淡如水的积液从指间漏光了,才发现自己手中托着一捧泛着金光的异物。

像是碎片,有大有小,大部分都被碾成了齑粉。

他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只觉血气上涌,直奔天灵盖而去,当即“嗷——”的嚎了一声,手忙脚乱想将那堆碎的不成模样的东西拼回原型。

“金丹啊……那是你的的内丹啊!!”

虞扶尘的法咒没能让风长欢恢复听觉和嗓音,他只见少年小心翼翼捧着他吐的那堆玩意儿像是遇见了宝,擦着嘴角意犹未尽的打了个嗝,纠结着要不要再赏他一口?

“你你你……金丹啊,被我毁了,你……”

虞扶尘发觉这人被击碎内丹的反应太过平淡,换作任何一个修士,大受损伤不说,这会儿还得哭着闹着找绳儿上吊了。

再者先前与他接触时,他的灵力就所剩无几,根本和凡人无异。

难道是凌霄塔下的寒泉圣水压制了他的灵性,需要过些时日才能恢复?

至于这些碎片,可能就是饥不择食吞了什么异物,应当没什么大碍?

……况且也没听说过人能吐出金丹来的,要真是如此,修炼哪儿还用得着耗上一辈子?九重天也可以天价出售神仙丸,食之羽化岂不美哉?

见那人饿的直打嗝,虞扶尘于心不忍,从怀里掏出个还带着体温的馍饼送到风长欢手里。

“吃吧。”

后者听不到话音,但能感受到他的好意,立时现出笑颜,接来之前先比了个“谢谢”的手势,虞扶尘竟可怜起他来。

当年这人祸乱天下时,自己还是个穿开裆裤到处乱跑的傻小子,躲在佛宗世外之境,不知人世疾苦,所有了解都只是道听途说。

虞扶尘想象不到十年前赤地千里,饿殍遍地是怎样的惨状,也不知那时的风长欢究竟为何荒废修为,一念成魔。

只从现在看来,他想不到这个才刚从因果台上捡回一条命,从他手里接过馍饼咬着的人会做出那匪夷所思的事。

昆仑大雪封山的日子,弟子为了节省口粮都要辟谷修行,风长欢身为囚犯,想来待遇不会好到哪儿去,或许饿的更久。

而风长欢的一举一动却很小心,刻意讨好着谁一般,饿急了也不狼吞虎咽,片刻之后,又将馍饼交还到虞扶尘手里,还不忘再比个“谢谢”。

剩了大半个,根本不够吃饱,他是怕少年没得吃。

看到这里更是令人心疼,虞扶尘没有接那饼子,暗自心疼着他。

“你留着吧,我还不饿。”说着,又一屁股坐进雪地,脱下长靴套在风长欢已经冻得微微发紫的脚上。“带你脱离樊笼是受人之托,总要负责到底,我得将你完好无损的送回老和尚那儿去。”

虞扶尘不知道为什么老和尚会有执念,但他坚信虚云大师绝不会为世间平白招致祸端,他行事有自己的思量与斟酌,既然老和尚相信着风长欢,那么,他也愿选择相信。

风长欢看着他,轻抚虞扶尘颊上先前与破军打斗时留下的伤痕,血液早已凝固,被寒风吹着结了痂,感觉不出疼了,但风长欢眼中的难过却是实实在在。

其实虞扶尘意识到风长欢并不只是被封印口耳那么简单,记得老和尚讲过一种古老的巫咒会夺取他人的神识为己用,除非一死很难冲破束缚。

恐怕风长欢就是被这恶咒所困,有人怕他恢复意识,再次在红尘间掀起腥风血雨,索性便要他沦为痴人。

虞扶尘只穿了袜套,走在雪地里冻的下半身都没了知觉。

为印证自己的猜测,他食指凭空画着,一行泛着金光的字迹跃然浮现眼前。

“你会写字吗?”他写道。

风长欢蹲下身去,在雪地上划了划:“你的字……真难看。”

虞扶尘脸色发绿,笑的很是牵强,平复火气继续写道:“你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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