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到也不拒绝。
“不错,只是这里稍微压低几分臂膀。对,这里脚收一些。”在许典教导之下,赵澜来回舞了几遍,虽瞧着有些无力之感,但招式一板一眼已经算是不错了。
“赵小侯爷是个练武的料,只是身子骨差些,往后还需多加调养。”见赵澜出了不少热汗,许典便拿下了他手中之剑,又将一旁的干净毛帕递给他。
赵澜活动了身体,自觉舒畅。
又听许典如此说,顿时发笑道:“许大人说笑了,我父亲早找人为我瞧我,来的人尽数说我可不是什么练武之才。”
原先赵澜贵为南赵唯一皇子,若真是个马上帝王之才,赵斐无论如何也会请人教导赵澜好好练习武艺的。
乱世之中,武艺更是保命之道。
赵澜这话听了,许典也不在意,只是平静说道:“我瞧来赵小侯爷已然不错了,甚是聪慧。若是赵小侯爷有意,也可来我府中学习剑术。”
赵澜摆了摆手,“这到不必了,再有一两日,我同父亲几日就要启程回南赵了。是以今日父亲同母亲才会来此见见姊姊,日后姊姊也托付给许大人了。”
许典沉默了会儿,半响才道:“要走了吗?”
“是的。”
“那路上小心,府邸中有不少上好的药材,赵小侯爷可尽数带走。如今天气日渐寒凉,若是沿途病了也不必着急。”
赵澜再次拜谢。
晚食是在许典府中用的,回转之时,赵澜等人身后便多了一辆马车,其上尽数是名贵之物。赵斐等人原来如何也不肯收,但许典执意如此,也只得带上。
转眼两日而过。
弘昌馆中一切赵澜等人已经收拾了,结果圣旨还是迟迟未来。
又过一日,甘泉宫中。
寇连进见周显午食未吃,这会儿更是心绪烦躁。方才一宫人搬运奏折时,不小心掉了一竹简便叫周显发了好大火,最后打出去杖责了。
如此,整个甘泉宫今日颇为静谧,不敢有它言。
寇连进见周显起了无名火,便暗中示意宫人退开些,自己小心翼翼上前道:“圣皇,外头天色不好。这些时日怕是要下雨,如此时节也不便上路,不若臣下去弘昌馆中说一声。”
“怕是区区小雨,也抵挡不了归乡之情。”
寇连进赔笑道:“赵小君子聪慧,虽思乡情切却也知晓圣皇好意。”
见周显恼怒不言,寇连进又小心道:“那...臣下便去弘昌馆中传达圣意了。”说话间,寇连进小心退去,果见周显未叫住他,心中也就有数了。
四日后。
寇连进一脸喜色进了承德殿居室之中。
“你这老东西一脸喜色,可是有人给了你好大一份地契?”周显翻动手中竹简,随意道。
寇连进收的那些东西,哪里瞒得住周显耳目,这事儿寇连进也是知晓的。
当然这会儿寇连进自然连呼冤枉了,逗趣了一会儿,寇连进才笑道:“赵小君子来了,外头求见呢,臣下这就传召?”
这还是头一次赵澜主动求见。
周显浮现几分喜色,只是刚要开口忽的一顿,便道:“你先去问他,来求见朕有何事。”
寇连进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却哭丧了一张脸,“回禀圣皇,赵小君子着臣下来问,说是这些时日天色晴明了,可否启程了。”
周显将手中竹简往案桌上重重拍了下,面色恼怒,“说朕未得空闲,不见!”
“是是。”寇连进小心退去回禀了。
又过两日。
“他又来了?”周显坐于居室之中,语气仍旧有几分气恼。
寇连进颇为为难道:“回禀圣皇,赵小君子说这些时日他身体不错,天气又晴朗,您今日应该得空了,这日程一事是不是该......”
“不见。”
“是,臣下这就去回禀。”
寇连进回了赵澜之后,又去居室之中传话,“圣皇,赵小君子回去了。”
周显揉了揉眉心,“他如何了?”
“倒好还,只是赵小君子瞧着有些倦色。”
良久,周显起身长叹了声,“罢了,一会儿你去传旨,只说明日叫他启程吧。”
寇连进一愣,面容上当真浮现几分不可置信之色,“这...圣皇?当真下旨?”
“当真,此事可一可二不可三,若他真要回,便叫他回去吧。”再来,这些时日周显也实在觉得落尽了脸面,主动舍了脸皮避着、哄着,到底也差不多了。
既留不住,那就不留了。
寇连进沉默了会儿,只得躬身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