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完了“债”的楚觞心情愈发地好了，不自觉哼起小曲儿。待落到自家山头上，她自然地止住声，脚步轻轻。
虞玉已经在前头等她了。
注意到他换上弟子服，头发也用木簪束起，她满意地夸了一声：“我徒弟真是好看！”
虞玉勉强笑笑：“多谢师尊。”
楚觞一噎，心里长叹一声：真是世事弄人，本来挺好的一对儿…
她小心道：“为师接下来还得出去一趟，你…”
“师尊请放心，徒儿定会好好学习，不负师尊期望。”
听到虞玉的话，她皱眉，上前摸了摸他的脑壳，又拍了拍安慰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收回手，不由得摩挲了两下。这触感怎生得如此熟悉？
轻咳一声，她装作老成道：“如此，为师去也！”说完，她转身化作一道流光而走。
虞玉微笑注视她离去的身影，轻声呢喃：“我们也该走了…”
…
剑山以东五百里是东海，广袤的海洋一望无际，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海浪翻涌，波浪一道道卷向岸边，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自古有传说东海居住着上古神龙，东海的风暴是神龙之怒，东海的平静是神龙之喜，而东海富饶的鱼类是神龙的馈赠。
东海有没有神龙楚觞不知道，但东海海面再过去三百里左右有噬魂渊是肯定的，以及东海的渔业真的很发达，岸边许多人家正是靠着打渔为生。
“船家！”楚觞对着个老者说道，“不知能否租我一艘小船？”
老人耳朵不太好，他扯着沙哑的嗓门大喊：“女娃子，你要干啥嘞？”
“我说，能不能租我一艘船？”楚觞提高了音量，伸手指指海面：“我要出海！”
这回老者倒是听清了，他眯着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怀疑道：“你这女娃子，会摇船？”
楚觞笑笑，掏出一锭银子，过去塞到渔夫手里：“爷爷，这你就莫管了，只说能不能租就是。”
老人看到银子的瞬间眼睛放光，随后又冷静下来，把银子推了回去：“这可使不得，老头子我不能拿你生命开玩笑。”
“女娃子你这一身细皮嫩肉，入了海怕是得被吃了去。”
“不行不行不行…”
看着老人摇头摆手的样子，楚觞心一暖，沉吟半晌，她道：“要不我雇您带我去海上瞅一瞅，不远，我就想看看海是什么样子…”
“海有什么好瞧的呦，你这女娃子…”他犹豫许久，间或瞄一眼楚觞手里亮晶晶的银子，那是他半辈子都赚不到的数目。
旁边有年青人过来凑热闹：“管老头，你要是不接这生意，我接。”说着，他贪婪地看着银子。
“去去去，你这小兔崽子，你连海都没出过…”他瞪眼，把年青人挤兑了出去。而后，老人顾忌地看了一眼逐渐有些阴沉的天空，他道：“也成，但绝对不能走太远，神龙近日脾气略不太好…”
“不远不远，”楚觞摇头，心道：也就三百里左右而已…
“若有事，我护着您。”
“你这女娃子倒会说笑。”老人好笑地看了一眼楚觞，过去解开系在木桩上的绳子，站起身扭了扭腰，道：“走吧，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