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那桌子上用来点亮的烛火一气，一挥手把它灭了。
房里一下漆黑起来，她只觉得能呼吸得多了。
呼吸顺畅起来，苑如清只觉得脑子里现在一丝清明都没有。
许是觉得过得久了，明心月才发现苑如清没有回应自己，还把烛火灭了。她师父这是要睡了吗？于是她不再作声，而是闭眼开始睡。
“明心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苑如清才幽幽喊一声，却没有听到明心月的回应，于是她侧眼去看明心月，却看到她闭着眼，没有睡着，但是呼吸平静。
“明心月！”
明心月只觉得自己有些迷糊中，然后听到她师父在旁边喊自己，声音好像还越来越大。她睁开眼，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师父，怎么了？”看着她师父的眼，修仙人在黑暗里感官一向也是清楚得很，所以她能仔仔看得到她师父的表情。怎么总感觉苑如清这样反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刚说的话为师应了。”“哦。”就是说这个？
苑如清又躺了回去，她反正只觉得心头堵了一口闷气，就算口是心非的说出来违心的话，但是她还是觉得心头那股气没有顺过，这比她心魔压制不住的时候还难受的感觉。
疑惑的去看苑如清躺回去，她师父好像很生气？她不确定，反正她以前见过她师父都是很平静的样子，就算她生气，不都是祭出飞剑要打要杀那种吗？
怎么这一次这种像是凡人之态的生气呢？她师父还有心魔，这样生气下去会不会不太好？
“师父？”明心月在旁边轻轻的喊，她看着苑如清那瞪得大大的眼，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了，她师父这样看起来好可爱。就像海里见着的海豚一样，气鼓鼓的，在深海宫里，她见过。
蓝水用水幕隔开的一面有一群海豚老在那里游来游去，她无意间问蓝水，她告诉自己那叫海豚。
“师父？”还是没理会自己，明心月挨近了一些，却看到苑如清有些鼓着的气好像消了一些，然后她又轻轻的碰了一下苑如清。“师父，你要生什么气，你得告诉徒儿，如果谁惹你生气了，你跟徒儿说。”
明心月真是不知道怎么来跟她师父说话，一时间也把自己想好要与她平起平坐的时候，才跟苑如清亲近一些，却不曾想马上就破功了。
“苑如清……”最后，明心月实在看苑如清不理自己，只能叫她的名字。果然苑如清那瞪大的眼看向了明心月，明心月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吧。
“放肆！本尊不是不让你唤我名字的？”苑如清丝毫没觉得现在明心月挨着自己这么近不是更为放肆，而明心月叫自己的名字就放肆了？
“那师父你告诉徒儿，你到底为何在生气？”
明心月都看出来苑如清在生气了，苑如清才在想，自己有这么明显？她居然因为她徒弟为木霜玲说情而生气？
“因为你。”苑如清重重的吐出几个字来，她看着明心月。定定的，她只觉得好像说出来，好像没那么难，也好多了。
“生徒儿的气呀。”明心月听到苑如清那带着怒气的几个字，不气反喜。她家师父怎么这么可爱呢？
“师父你是不是听到我抢了木霜玲的绣球，然后就寻来了？”
“嗯。”苑如清冷哼，她就是想看看她家这小徒弟是不是真要娶那个木霜玲，说木霜玲是凡人这一事，不过是苑如清的借口而已，她就是想来看看明心月是否真的要娶木霜玲。
“师父呀……”听到苑如清的回答，明心月叹了一口气，她家师父这是吃味了吗？
“师父你要相信徒儿，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放下你的。”明心月心里暗暗的说，哪怕是她真要娶妻，她也绝对不会娶木霜玲的，她只是没有想到苑如清的反应如此大。她小心的摸住苑如清的手，与她五指相握。
“可我是你师父。”“嗯，我知道。”不久以后就不是了，明心月暗暗在心里重复一遍，然后挨着她，强制自己闭眼，不去想有的没的。
“睡吧，师父。”
“好。”
苑如清挨着明心月近一些，然后闻着她家小徒弟身上的气息，终于不再生气，好像突然间被哄顺了一般，苑如清哑然，她不气了，才反应过来，她居然因为明心月抢人家绣球这一件事，这么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