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的新娘，你愿意嫁给我吗？”
灰直愣愣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绿，手迟迟伸不出去。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白，白说：“是真的，你愿意就把手给他，不愿意我们就马上离开。”不管他做出什么选择，他永远是他的后盾。
灰这才不可置信看向绿，他迟疑地叫了一声：“哥？”
绿说：“嗯，不过现在我更想听另一个字。”
“你为什么……”像是发现有歧义，灰换了一种说法：“我是你的新娘？”
绿笑得很温柔：“我说过我一辈子只娶一个，那个人就是你。钟离徽，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们出生的地方在鹿童国，国君亦称钟离子，杜俊只给了他们名，他们便选择了“钟离”这个姓氏，对外自称钟离律、钟离徽。他们以这样的名字在世间流浪，到遇见了白。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久到他快忘了。
灰的眼睛不可避免地涌上泪水，他的鼻头通红，带着哭音叫绿：“钟离律。”
“嗯，我在。”绿没有放开握着他的手。
“我在”大概是世界上最让人安心的情话了，不管发生过去和将来，至少现在我就在这里，握着你的手。
“你是认真的吗？”
“一点也不认真，一想到要娶的人是你，”绿勾住灰的脖子让他不得不弯下腰来，然后贴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俩的音量低声说：“我就恨不得把你（）死在床上。”他用最体面的装束说着最下流的话，面色却一点不改，顺便咬了一口弟弟的耳朵：“钟离徽，答应我。”
绿说完便退开来，恢复成温柔的样子，轻声问：“答应我好不好？”
看着哥哥的眼睛，灰仿佛听见了松涛，他被蛊惑着，鬼使神差地说：“好。”
婚礼按部就班地举行，直到仪式结束灰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跟在绿后面。黑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揪回来，等绿应付完所有的宾客后才把他塞回绿怀里，说出刚刚大家的决定：
“齐翼给我们订了外面的房间，今天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白说不用那么匆忙，我们可以后天出发，但是，”他加重语气：“后天一定得出发，知道吗？”
绿抱着灰，装作郑重其事地点头。
“还有。”黑故作凶狠地加上一句：“不许把他欺负得太狠。”
第三天中午他们才见到姗姗来迟的灰和绿。绿看起来比平时高了不少，这也是正常的，他们本就可以随意变幻自己的身形，奇怪的是灰并没有再变高，而且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走路的姿势不太自然。
黑和粉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笑意。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齐翼已经敢握住粉的手了。看见灰和绿站在一起，他握住粉的手紧了紧，然后满怀期待地看向粉。
粉被看的不好意思，只好敷衍地在齐翼脸上亲了一下。齐翼的脸顿时爆红，抬手试图用衣服降低温度却被闷地更加喘不过气来。他只是想向粉提议订婚的，没有想到粉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粉亲完本来觉得没有什么的，看见齐翼的反应这么大才想起这是他们交往以来的第一次亲吻，脸色也不禁变红。
他们俩在那边害羞，没有看见白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也依样画葫芦吻了一下黑，黑吻回去。嘴唇上的感觉很好，白牵着黑的手，不懂那两个人为什么害羞。
绿容光焕发，一副餍足的样子。他扶了扶眼镜，说：“灰已经告诉了我你们的目的。走吧，我带你们去找忆叠。”
来人间这么些天，他们的计划终于提上日程。
我很饿，这是我能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咬上重魇手臂的唯一原因。重魇能够清醒也多半得归功于这一咬，装了这么久，他的狐狸尾巴早该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