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的什么?”祁语然问。
“昔日皇宫中珍藏的能起死回生的丹药,二皇子只保留了两颗,我将一颗喂于景公子。”长超转过身,跪拜祁语然,声音颤抖着,“只希望祁姑娘能念在这颗丹药和昔日旧情的份上,言出必行,放过二皇子,请求允许在下立即对二皇子施救。”
长超知道二皇子已经到极限了,再晚一点恐怕.....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她。
祁语然看着景逸,伤口在快速愈合,不似刚才的障眼法,而是真切的在修复。脸色也渐渐有了人气儿,看起来确实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了。
再看顾璠深,脸色很差,失血过多陷入昏迷,来时的华服贵裳已经沾染大片血迹,当然,是他自己的血。
她点点头,松开了顾璠深,“治吧。”
确实恨顾璠深,恨不得他为景逸偿命,可是,自己还没有心狠到,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况且,自己先前承诺了长超。
“谢祁姑娘!”长超急忙跑到顾璠深身旁,手忙脚乱的施救。
她俯下身看景逸,虽然气色好了些,但是元气大伤,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
门外的响动越来越大,祁远破门而入,刚喊了一声二皇子,便伫立在门框处,震惊的看着眼前一团糟的情景。
景逸满身血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祁语然跪在他身旁目光呆滞。再右移是,,脖颈处血污一片的顾璠深,身前是正在救治的长超。
祁语然听到脚步声,看向来人,目光中有质疑,愤怒和失望,最终心凉的转过头,不再看他。
祁远握着带血的剑,青筋暴起,“长超,二皇子怎么样了?”
长超顾不上说话,一边掉眼泪一边救治,拼命的挥动黑水晶。他知道了什么叫绝望,以前,不论多危急的情况,他都能镇定下来,冷静的施救,可是如今....处在崩溃的情绪中,“二皇子....你要坚持住....”
祁远的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一步步挪过去,俯在顾璠深面前,生生抓住长超的手臂,力气大的像要捏断,“请一定救好他!”
长超依然顾不上说话,只是一味的点头,加快了能量输入,修复着伤口。
祁远沉思了片刻,寒声说道,“语然,是你做的吗?”
祁语然背对着他,听到这句话却笑了,慢慢转过身,“猜的没错,景逸和顾璠深的伤都是我动的手,怎么样?值得您骄傲吗?”
他双目欲裂,抬高音量,“混账!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以下犯上,刺杀二皇子,你!你!我今天就要....”
她毫不示弱,“杀了我吗?呵呵,恐怕连你这个父亲都是假的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被你们利用杀自己最爱的人,更讽刺的是,我无条件的服从你们,相信你们,可换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原来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假的。我不确定自己的身份,自己身边的人,是否都是凭空捏造的,现在我只相信自己的内心。我心里对你毫无亲情,所以,即便你真的是我父亲,那也不配当我父亲!”她绝望的喊道。
祁远说不出话,他早就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如果她将来发现了真相,该怎么面对她。可是,太快了。编造的虚伪面纱不堪一击,他的形象和尊严也在祁语然心里一落千丈。
“祁将军,二皇子醒了。”长超激动的喊出声,打破了尴尬的沉寂。
祁远回过神,冲到顾璠深身边,“属下该死,请二皇子降罪。”
顾璠深没有说话,疲惫的再次闭上眼睛。
门外冲来一个侍卫,焦急的说道,“祁将军,二皇子对几个异能者的封印好像失效了,他们正在疯狂反扑,马上就要杀.....”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飞快的人影的便从背后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祁远立即警觉的握紧腰间的佩刀,大喝一声,“什么人?”
“在下凉绛,特来保护景公子,祁将军最好不要妨碍啊。”白衣少年风度翩翩的颔首,经历了外面一场厮杀,衣衫却依旧不染丝毫血迹。
她注视着凉绛,虽说不认识,但却没来由的相信他,“景逸交给你,已经无大碍了,带他离开吧。”
凉绛看到景逸的愈合伤,又看向顾璠深的伤,一眼就辨别了伤口绝对是祁语然所伤,能联想到刚才经历了怎样的混乱恶战。他笑了笑,“既然要离开,当然要把夫人也带走,景公子这趟可是专门为你而来。”
她心中一震,看来没错,景逸为了她而来,她却蒙蔽了心智要刺杀他。
随后原厉也赶到了,他根本没把屋内的祁远放在眼里,径直走到景逸身前,小心翼翼的抱起,“我把老大带走了”。
祁远和长超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力阻拦。
凉绛看到景逸已平安脱离,松了一口气。转向祁语然,“夫人,在下护送你回家。”
“回家....?”她喃喃自语,如今,哪儿才是她的家?
“当然是回景逸公子的身边。”他眨眨眼睛。心情不自觉的变好了,祁语然不在的这十几天,景逸的脾气真的很吓人,看来挨骂被训的苦难史即将有望结束了。
她低下头,思索了片刻,迈出一步,“好,回家。”
祁远在身后失望的喊了一声,“语然。”
她回过头,“我宁愿,与你毫无血缘关系。”
她知道,祁远真的是自己父亲,可是,这样的父亲,她宁可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我也发现一个问题,刚开始戏份很重的宛儿,已经掉线很长时间了....大概,也不会再上线了,带兵打仗没有带她(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