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幽灵飘过来，双手抱住笔，看她：是这样？
“单手就可以，”方芷慕纠正了它的姿势，“好了，别动，可以了。”
跟方芷慕一人一边握着笔，小幽灵很疑惑，歪着自己的小蘑菇问她：这是在干什么？
方芷慕说：“我想试一下能不能召唤笔仙。”
小幽灵：“……？？？”
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刚刚提醒了我，如果有人见过情书，我们可以问他，”方芷慕解释着，“我就在想，虽然人不一定有看到，但是非人类就不一定。刚好我室友跟我讲过，据说在以前，笔仙是个无所不晓的存在，所以我想尝试一下。”
她看了看镜子：“说不定可以成功呢？”
饶是小幽灵，也被这清奇的脑回路绕成了麻花。
方芷慕说完，就开始念出一段话，大意是召唤笔仙的咒语。小幽灵见她一脸认真，于是什么都没有表示，在它心理，其实并不相信这种存在。
——毕竟它想象不出来，这游戏如何当着一个鬼的面，让另一个鬼来发挥作用。
但是方芷慕的神情很认真，她握着那根笔，足足十几分钟没有动弹。
时间缓慢地流逝，在指针指向凌晨三点的时候，小幽灵险些睡着之际，她突然开口：“来了。”
小幽灵一愣，瞬间清醒。
它轻轻动了动手中的笔，发现没有其他阻力，于是疑惑地望向方芷慕。但是方芷慕并没有看它，而是一直盯着镜子。
小幽灵看向镜子，顿时整个团子都毛了。
镜子里，那张平铺着的大白纸上，被她们握住的笔缓慢移动，很快，纸面上的“对”被打了一个圈。
然而镜子外的他们，明明什么动作都没有。
所以镜子里的画面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道真的有笔仙这东西吗？
小幽灵此时内心无比凌乱，还有些怪异：这笔仙是该行当镜仙了吗？怎么不自己显形？
可惜并没有人理会它。方芷慕看着镜子，她的表情并不惊讶，冷静地询问：“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对吗？”
“对”字上又画了一个圈。
“你的回答是正确的，对吗？”
“对”字上又多了一个圈。
方芷慕又问了几个零散的问题，得到的都是“对”的答案，小幽灵终于缓过神，好奇地望着镜子里，看上去有摸一把的冲动。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她才进入正轨：“我需要找到情书才能见到校草，对吗？”
这回停顿了几秒，依然是“对”字上多了个一个圈。
“校草如今在倒置世界里？”
“对”。
“那么，”方芷慕问，“情书在现实世界里吗？”
这回笔尖挪动，打了“错”。
小幽灵愣了一下，迅速拽了拽方芷慕的手指，仿佛在告诉她说：你看！
竟然被猜对了！
方芷慕却只是微微摇头，她再度问：“情书在倒置世界里，是吗？”
小幽灵期待地望着镜子，却见这回打圈的，依然是“错”。
——情书不在现实世界，也不在倒置世界。
这个结果就连方芷慕也有些意外，她刚想追问，却见镜子里的笔啪的一声倒下，随后微微一闪，画面恢复原状。
方芷慕看向手表，发现已经是凌晨五点。
时间仿佛按下了快进，她们没有问几个问题，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定定地看了一眼镜子，方芷慕没有再说什么，将纸笔收起来。见小幽灵还是一副呆怔的模样，低声说：“回去之后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
“……”方芷慕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转头，看见保洁阿姨在门缝里看她，手里拎着熟悉的拖把水桶，目光深沉中带着几分揣测。
方芷慕把装完东西的书包往脚边一丢，真诚地说：“我真的只是来上个厕所。”
所以不要用这种面对破坏学校的危险分子的目光看待她。
这回保洁阿姨的眼神变得欲言又止。
方芷慕转身洗手，然后抹干净水珠，拎着书包准备走人。结果还没走出两步，突然被保洁阿姨喊住：“同学，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