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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番外(2 / 2)


沈清沉还在举着酒杯,故意吊着嗓子恶心他:“陆哥哥……”

白凝在一旁笑的十分灿烂,用手圈住陆玠的脖子摇了两下:“陆哥哥,你看清沉都做到这地步了,你就原谅他了吧。”

陆玠还没有从那句油腻的“陆哥哥”中回过神来,怔愣了片刻后道:“你,你们先吃着,我去别的桌看看。”

白凝朝沈清沉挤个眼,小声道:“这就是原谅你啦,还不快谢谢陆哥哥。”

沈清沉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陆哥哥!”

陆玠恶狠狠的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再敢说那三个字,我立马让人把你赶出去。”

沈清沉连忙抿住嘴巴,呜哇呜哇的说道:“知道了陆哥哥。”

陆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抬腿就跑。沈清沉追在后面又是一躬:“陆哥哥您慢走哩!”陆玠又是一阵恶寒,脚底抹油似的,赶紧逃离了这腻死人不偿命的犯罪现场。

刚跑出没几步,他又突然停了下来。不对!这气氛……还以为只有沈清沉在发神经,敢情今天他请来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瞧瞧假山旁的那一桌,李易亭穿了一身十分妖气的桃粉色,时不时的对着他身旁的一位黑衣人搔首弄姿,惹来许多人异样的目光。而那黑衣人却不为所动,从脚跟武装到头发丝,只露出一双眼睛,不住的为李易亭提从肩膀上滑落的披风。那眼神,怎么瞧怎么觉得熟悉。

还有花园里的那一桌,连眉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了,不停的灌自己酒,抱着莫绛又哭又笑。这也不算奇怪,连眉那丫头本来就神神叨叨的,可是今天居然连莫绛也在哭,还是仰天长啸的那种。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办丧事呢!就算是为他成亲而高兴那也不用这样子吧。

更更奇怪的是另一桌,斐然、匡颜、白爷爷、汤爷爷,还有众多寻影阁的弟兄们,不知道什么妖风把他们吹到一起了,而且还都一脸阴嗖嗖的望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我看我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汤爷爷本就在留意着他,一见他要走,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嘿嘿笑道:“公子,我们这桌押了注,堵你今晚吃不着肉!这个数。”汤爷爷说着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两!”

陆玠一听,气的头顶冒烟,真恨不得把这一群狼心狗肺的家伙绑着烤了。这算哪门子同生共死的兄弟嘛,居然在他新婚之夜赌自己圆不了房!

“斐然!匡颜”

“在!”斐然和匡颜一个激灵,从那一堆人里站了起来,惶恐的解释道:“属下没有背叛主子,压了主子能吃着肉。”

“压多少?”

“十,十两。”

“好哇!爷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公子西厌,就值十两?”陆玠听他们这么一说更是来气,上去就要抓着斐然打。

匡颜连忙帮斐然拦下,斐然躲在匡颜身后可怜巴巴的说道:“主子,这铁板定钉钉的事,我们压多少就是输多少……。”

这下陆玠的脸更加绿了,指着他们的鼻子叫到:“你们等着,爷这就去吃给你们看!”说完便大步流星的朝婚房去了。

汤爷爷坏笑着对众人使了个颜色,大家心领神会的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新房内,本来该羞答答的坐在床边等着新郎来挑红盖头的拾彩,正一脸怒气的翻着一本书,红盖头也不知道被掀飞到哪去了。两只眼睛燃着熊熊火焰,仿佛能把那簿薄的纸点燃了。

陆玠悄悄在门外观察了一会,觉得气氛不对,心里把那群坑人的损货挨着骂了个遍,然后才故作轻松的干笑几声,推门走了进去。

“阿彩,你看什么呢这么认……”

这“真”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他硬生生的咽到了嗓子里。刚才离得远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这哪里是书嘛,分明就是个账本,而且是绝对不能让阿彩看到的一本账本。

这账本怎么到她手里了?

陆玠这个人虽然年纪轻,但是起步早,在商场里也算摸爬滚打了六七年,四国内但凡能叫得上名号的商人跟他都有点交际。这认识的人一多了,有求于他的和奉承他的人也多了,往他手上塞的礼物也就变得多了。而他作为一个年轻气盛又没有家室的风流公子,收到的礼物可想而知,都是各位商老板殚精竭虑从各地挖来的绝色美人。另外这商道又讲究一个有来有往,陆玠为了便于记住哪些人送了他东西,以后好还人情,所以就让下人们把那些姑娘都记在一个账本上。

可谁曾想,这本账本如今居然到了阿彩的手里。一定是汤爷爷给的!知道这账本放在哪儿的除了他没有别人。这个老头子!

他虽然他从来没有碰过那些姑娘,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有这么一个白纸黑字的证据握在她手里,到底觉得有点心虚。早知道他就不该让下人们记的这么详细。

拾彩没有理他说了一半的话,继续翻着账本。过了好一会,才啪的一声把账本合上,斜睨着冷汗涔涔的陆玠,阴阳怪气的说道:“怪不得第一次在雀山见你的时候,你说你见过的女人比我吃过的饭还多,我还当是开玩笑,却原来真有其事!”

“你听我解释啊阿彩……”

“解释什么?这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隆昌二十八年三月,山西杨大人送美人两位,曰瑶姬、青媚。啧啧,瞧瞧这名字,一听就是个绝代佳人。”

“……”

“还有浙江陈大人送歌姬一位,曰妙音;山东刘大人送舞女十八位,哟呵,这位还真是大方!舞女叫什么来着,曰白芷、离香……”

“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真的,阿彩你要相信我。”

“空口无凭,我怎么信你。”拾彩假装愤怒的大吼一声,把账本往他身上摔去,一只手指向窗外,人却望着他笑,“这都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当然可以信口胡说,反正也没有人来揭穿你。亏我在夏老头那还为你守身如玉,早知道我就先跟大公子……”

陆玠本来担心她不相信自己,又害怕她真的生气,却原来她早就看出来了,这是在跟外面的人演戏呢。

这种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真好。

陆玠觉得眼眶有些湿湿的,叹了口气走上前来抱住她:“阿彩,谢谢你。”

拾彩也伸手反抱住他,小声道:“关于这件事你已经跟我解释过了,就是上次我跟踪你的时候。所以这次我选择相信你。”

陆玠深呼了一口气,紧张的握住放在拾彩腰上的两只手:“阿彩……”

“嗯?”

“我……”

“怎么啦?扭扭捏捏的,快说。”

陆玠攥紧了拳头,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我,我爱你。”

拾彩一下愣住了,过了很久才笑着说道:“反弹!”

“什么?”陆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头呆脑的问道。

“我说反弹,反弹,反弹!!”

陆玠这才想起方才她们在后院说过的话,笑的跟朵花儿似的,一把把她横抱起来:“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要不要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拾彩把脸埋进他的胸前,感受着那温热有力的心跳,心里也有一丝兴奋和期待,但还是口是心非的骂道:“流氓!”

陆玠笑着扒了她的衣服,朝窗外大喊了一声:“这流氓的恐怕不是我吧,而是偷偷摸摸窥看别人洞房的人!”

窗外十分给面子的传来一阵哄笑,大红蜡烛顿时在窗户纸照出十几只人影:“爷您歇着吧,咱们就不打扰了。”

陆玠砸了一个枕头过去,笑骂道:“那还不快走?”

“这就走,这就走。”

陆玠侧着耳朵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这才放心的松下了账幔。蜡烛被吹灭,银色的月光无声的从窗外爬了进来,落下了一帘春色的幽梦。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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