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宏奇朝那有名字的地方看去,又用手仔细摸了一下,对钱老爷皱眉道:“确是经我之手所刻的‘承渊’二字。”
钱老爷闻言不敢相信地望住钱承渊,“渊儿,为,为何要杀你大哥?”
钱承渊原来的神色很平静,但在听到荣宏奇的话后神色骤变,难以置信地望向钱府六小姐。
与钱妙白并肩站在一起的六小姐注意到他的目光,脸色变苍白,心虚得别过视线低下头不敢看他。
站在二夫人身旁搀扶着她的四少爷唇角微微勾起,忍不住露出笑意。又怕被人看到,连忙抹去了。
钱府五少爷像没听到钱老爷的话,发怔片刻目光又落到钱府四少爷身上。他像才终于明白般涩涩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在场的人除了知情者没人能听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夫人更是痛心疾首:“渊儿,大娘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杀你大哥?”
钱承渊摇摇头:“若我说我是为保护六妹不小心失手杀了大哥,你们相信吗?”
他此言一出不就承认人是他杀的了吗?陆无一暗自啧了一声。亏自己还把玉扳指还给他,真是没用!可官府又是从哪里找来的凶器证明他是凶手?
众人将目光落到六小姐身上。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像吓坏般突地摔坐在地上,眼角含泪道:“五哥你别乱说话,我什么都不知道。况且你向来看大哥不顺眼,会发生什么也是迟早的事。”
陆无一听见她的话更觉得稀奇,怎么和钱承渊说的不一样?
钱承渊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心里仅有的一点希望也被浇灭了:“哈哈,真是唱的一出好戏,一出好戏!”
大夫人开始痛哭,钱老爷不知是什么心情。死的是自己儿子,凶手也是自己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要如何取舍?饶了他大的肯定不依,不饶他自己又少个儿子……
钱府四少爷这时开口道:“莫不是五弟你听说了爹要把家业给大哥继承所以心生杀意想取代大哥?”
二夫人在一旁附和道:“谁叫这府上除了奢儿,老爷最宠的就是六妹所出的渊儿?”
钱府五少爷眼圈泛红,即悲痛又愤怒:“够了!你们都在胡说!我没有杀大哥!我没有!爹,你要相信我!”
钱老爷不忍,上前一步想向严捕头求情,却被大夫人扯住衣袖。她哭闹着:“老爷,你要为奢儿作主!就算是渊儿,是渊儿也绝不能心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天经地义啊!!”
钱老爷果真犹豫了一下。钱承渊见状,顿时深感绝望。他冷笑道:“这就是大户人家,这就是血浓于血!哈哈哈……”他笑得越来越癫狂:“既如此,我也要拉你们同行!”他突地从旁边的捕快腰中抢过长刀朝钱府六小姐砍去。
钱府六小姐一见那闪着寒光的大刀朝自己砍来,吓得眼泪鼻涕一起流,腿下也尿透了。在她周遭的几位小姐少爷还有夫人也吓得拼命往后退。幸好周围的捕快及时反应,抄上家伙一起围剿。
钱承渊毕竟不是习武出身,很快在乱刀之中被刺中,倒下。
眼见他变得奄奄一息,钱老爷悲痛不已,焦急地拨开人群上前抱住他老泪纵横地对他说话。
场面令人不忍。
陆无一和傅弈舟正看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到楚流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拍上他们的肩膀:“阿一哥哥,弈舟哥哥。”
陆无一打了个激灵,回身望向她。傅弈舟则早在她开口之前躲开她的手,站到一边去:“你怎么在这里?”
楚流莺眨了眨眼睛,趁着那几个家丁还在看热闹,小声道:“你们随我来。”
陆无一和傅弈舟不知道楚流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而前院似乎也打探璇玑灯的下落,便随楚流莺离开。
楚流莺领着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确认四下无人便停下脚步,对两人道:“弈舟哥哥,你要我打探的事我打探到了。”
傅弈舟点点头:“你说前院的事?我也看到了,你不必再说。”
楚流莺眨着晶亮的眼睛:“弈舟哥哥真厉害,怎么都知道了?”
陆无一翻了翻白眼:“不仅他知道,我也知道了。”
“所以你们是真的知道凶器明明是在六小姐的房间出现,却刻着五少的名字?”
听她这么一问,陆无一如同醍醐灌顶,心中的疑惑全都解开了。
傅弈舟也领悟到了,他对楚流莺道:“这件事就此作罢。你也不要告诉三小姐了,知道么?”
楚流莺一向很听傅弈舟的话,她鸡啄米般点头:“知道了,弈舟哥哥。还有你们要找的宝物我也知道下落了!”
这次换成陆无一眼睛发亮了:“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