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之中,不时的传出琴声,悠长悦耳。
惜叶已经等了一会,也不见自家少爷下来。
之前那事对少爷影响可谓不小,他是想少爷寻得良人不错,可是他更担心少爷遇人不淑。
惜叶看着那楼梯的方向,内心着急,便往那处走去,不料却被苏家的下人拦住了。
“姑娘不可上去,上面是少爷的居住之地,未得少爷允许,是不能上去的。”
“你……”惜叶见过不去,便跑到外面屋前对着上面喊:“少爷,您没事吧?”
苏陵听到了楼下的叫声,看了一眼床上的苏陵,还未醒。便走到外廊,撩起帘子,语气清冷,看着惜叶道:“放心,我不会对你家少爷做什么的,不必如此着急。”
人离开廊边,外廊的帘子还在晃动,惜叶的喊叫也停顿了。
刚刚那苏公子的眼神说不出的有威慑力,刚刚的担心也比不上现在的害怕。
反应过来之后,惜叶才知道自己刚刚那副样子算是越逾了。
时珩醒来时,眼神还有些空洞,额间的朱砂已毫无痕迹。
苏陵坐在桌前,桌上比刚刚多了一个白色的瓷瓶。
“醒了吗?”
时珩闻声看去,连忙从床上坐起,只记得恍惚间昏了过去,“我刚刚是昏倒了吗?”
“嗯。”
苏陵看着时珩慌张的穿鞋,突然道:“我这有一粒药,吃下去,前尘往事便能忘得一干二净。”
时珩一愣,手里穿鞋的动作一愣,“那还当真是神奇。”
“我把它赠予你可好?”苏陵语气之中有一种无形的蛊惑感。
时珩看着苏陵,外表看来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可时珩却觉得在苏陵淡然的眼神下,自己想要隐藏的事情犹如无处遁形。
他知道些什么吗?
“……为何?”苏陵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心里担心着时珩是否真的知晓。
知晓这事的人不多,可是时珩知道时叔跟惜叶他们并不会说出去的。
苏陵眼里淡然,“只是不愿见你太过痛苦。”
时珩心里更慌了,“你为何会知晓?有人同你说的?”
“你可知你为何会到此?”苏陵未答,反问道。
时珩听见苏陵的话之后,便开始思考。离开荼郦之后并未有个准确的目标,而一直在赶路的都是……时叔。
时珩内心有些震惊,他本来以为自己只不过是随意到了一处地方安置下来。
只是若是时叔是故意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时珩抬头看着苏陵,此刻什么担忧难堪都被他忘之脑后,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苏陵继续道:“因为他知道归雅城够救你,所以带你来此。”
“救我?为何要救我?”苏陵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疑惑的声音便弱了下去。
苏陵没着回答,而是拿起茶杯给时珩倒了一杯茶,水倒在杯中还散发着热气,仿佛时珩刚刚的昏倒只不过是晃了一会神。
“你活着的理由也是他救你的理由。”
为什么活着?
苏陵看了一眼垂眸饮茶的时珩,他果真什么都知道吧!
苏陵抓着自己的长袖口子,嘴角带着几丝苦笑,内心隐藏多时的话不自觉便开了口。
“那日跳井未遂之后,我在父亲的书房中找到了一封信,是他写给……时叔的。我看过之后才知道,我父母为何对我喜欢……男子之事如此反应过激的原因。”
时父年轻时喜欢过一个男人,时母是知道的,可是却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本来这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可是时珩却因为喜欢许赋,而闹得满城风雨,这事再次引爆了时父跟时母之间的间隙。
时父时母便经常争吵,时珩听了过次,本来还不太了解,那日看了时父写给时忠的书信之后,一切便知晓了。
时父时母的死亡,不过是一个妻子伤情之后的极端行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