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匆匆而去,果然不一会儿便带了一队人马过来,迅速将敬晖的军帐围了起来。
敬晖的亲信眼见军帐被围,也纷纷提了兵器涌来,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的气势。
一个姓虞的参将凑上来,怒声质问道:“鲁大人这是为何?”
鲁肃好脾气地笑笑,笑声中却分明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做什么,恐怕还轮不到虞将军插嘴!”
虞参将面色一沉,“大人可以瞧不起末将,但不可以瞧不起敬将军,大人若是想做任何对敬将军不利之事,需得踏着末将的尸体过去!”
鲁肃轻笑摇头,缓缓伸出手,立刻有人递了东西在他手里。众人见了,脸色皆是一变,气势不由弱了下来。
“这是大都督兵符,他回武昌之前,将柴桑所有军务全权交给老夫处理,我想各位不是不知道吧!”
虞参将重重地叹一口气,仍是不甘心,“敬将军犯了什么罪,鲁大人这么大张旗鼓地针对他?”
“虞将军误会了!”鲁肃脸上仍挂着和蔼的笑,但在浮生看来,却分明藏了老奸巨猾的意味儿在里边。
果然能混到他这个位置,绝对不会是吃素的!
鲁肃‘笑里藏刀’,虞参将不肯让行,双方一时僵持起来。
帐中突然传来一阵朗笑,敬晖掀帘而出,凝眸扫一眼剑拔弩张的两拨人马,抬手按下虞参将手里的长剑,笑道:“各位这是做什么?鲁大人既然想搜,就请自便,敬某坦坦荡荡,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虞参将急道:“可是——”
敬晖抬臂拦下虞参将,摊开手,笑道:“鲁大人请!”
“敬将军果然爽快!”鲁肃拱拱手,突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道:“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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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带来的人鱼贯而入,仔细搜了好一阵子,仍是一无所获。
敬晖抱臂而立,面色悄然沉了下来,道:“怎么样?鲁大人要不要连我的身上也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鲁肃轻笑摇手,“将军说笑了——”
浮生眼看形势不对,急得一把扯住鲁肃的衣袖,道:“请大人让我进去看一看!”
鲁肃本来不想再与敬晖冲突,见浮生坚持,只好点了点头。
浮生进了帐内,果然觉得药香越来越浓,四下打量一圈儿,显然触目所及之处,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但地面上面没有,不代表地下也没有!
浮生抱臂凝思片刻,目光悄然落在矮桌之下,只觉有一片地面似乎比别处暗淡一些,心头起疑,便缓步向那边儿走去,完了不忘回头瞥一眼敬晖。
敬晖的目光明显闪过一丝慌乱,正被浮生看在眼中,浮生心头便又多了几分肯定,于是屈膝蹲下来,抬指在地面上一通敲打,不由眼睛一亮,中间那块声音沉闷,里面明显是空的。
浮生伸手拨开上面的土,底下赫然露出一块木板,她伸手正要去掀那块木板,突听‘唰’的一声,急忙回眸,原来敬晖的剑竟架在了鲁肃的脖颈间。
敬晖的目光里闪烁着阴狠的光,“我本不想同大人为敌,可是大人偏偏要逼我这么做!”
“看来那地下果然藏着大牛,敬晖,如果大牛是个普通人,你绝对不至于这么对他,他的身份,现在可以揭晓了吧?”
鲁肃虽然被利刃架在了脖颈间,却仍不慌不忙地谈笑自若,这份从容和胆识着实令人倾佩。
“少废话,带我出去!”敬晖劫持了鲁肃,就往帐外退,兵士们跟上去,却碍于鲁肃在他手上,不敢妄动。
“虞参将,帮我断后!”
虞参将见敬晖突然翻脸,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此时见敬晖让他断后,便‘嗯’了一声,绷着脸上前。
“虞——”
敬晖一句虞参将没出口,却觉胸口一痛,纳闷儿地低下头去瞧,立刻惊恐地睁大了眼,只见胸口已被长剑刺穿了一个大窟窿,正淙淙往外渗着鲜血,瞬间便染红了一大片。
“你——”长剑‘哗啦’掉落在地上,敬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虞参将,眼中全是愤怒和难以置信。
虞参将不忍看他如此,只得别过脸去。
‘噗通’一声,敬晖仰面倒在地上,挣扎两下,便停止了动弹,双眸却还愤怒地瞪着。
虞参将目光复杂地看着手中的长剑,突然长叹一声,一把将那把长剑摔在地上,转身大步向远处走出。
鲁肃朝他伸出手,急道:“虞将军要去哪里?”
虞参将头也未回,道:“敬将军对末将有知遇之恩,末将如今亲手杀了他,已无颜面继续待在营中!”
鲁肃凑上前,抬手拍一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道:“你说敬将军对你有知遇之恩,那么吕将军呢?当年可是他将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这难道不是天大的恩情吗?”
“可是吕将军——”虞参将摇头,仰天长叹一声,吕将军已经去世,他纵然有心报恩,也无人可报了。
“虞参将!”一个沉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