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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番外10(1 / 2)


向东做了个梦,梦里长着糖水儿脸的美人鱼把尾巴变成腿,陪他在城市生活,给他生了一窝鱼宝宝。

这梦既惊悚又温馨。

向东骂着脏话醒来,眼珠在布满血丝的眼眶里一转,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臂弯里躺着着人,侧躺,手脚蜷缩着面向他。

肤色白净,五官清冷秀致,睫毛长卷,脸上有层纯洁的小绒毛,唇微微张着。睡着的人收在裤腰里的衣摆不知何时被扯出来了,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腰肢,那片白上面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无害而柔软。

向东的第一反应是,老子的美人鱼从梦里跑出来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的右手已经伸到了美人鱼变成出来的一条腿上面,五指即将箍住那截脆弱的脚踝。

“啪——”

向东用左手暴力抽了下自己的右手,又自我唾弃地连着扇了好几下,那股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很多,也终于让他彻底从狗屁的美人鱼梦中剥离出来。

“你为什么在我这?”向东吼了声,利用音量掩盖心虚。

白棠没有醒来,他只是变换了一下睡姿,从侧卧变成平躺,干净的呼吸轻且均匀。

向东准备把人扯醒,他举高半空的手臂倏地滞住,不敢置信地弓了弓精悍的腰背,屏住气息盯着白棠的唇瓣。

小唇珠嫣红,下唇有一排牙印。

!!!!

向东粗喘着抓住白棠的脚踝:“你给老子起来!起来!”

白棠的眼皮慢慢掀开,一双通红的,明显没休息好的眼睛看着向东,眼里有几分责怪和怨气。

向东抓着他脚踝的手掌一抖,又扣紧,把他往自己跟前一拖:“你……”

“臭死了。”白棠嫌弃地打断,“满嘴都是酒味。”

向东:“……”

“你他妈给老子等着!”向东跳下床去卫生间。

洗漱的声音传出来,白棠坐起身,曲起被抓过的那条腿,拉下棉袜看脚踝,有点红。那家伙野蛮得像头牛。

白棠躺了回去,棉袜没被他拉上来,所以向东洗漱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他发红的脚踝,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热度又疯狂飙升。

向东掉头就回卫生间,门被他大力甩上。

卫生间里响起哗啦哗啦的水流声,持续了好几十分钟才停。

“砰”

全身干燥的向东打开门,按在门把手上的手收紧力道,手背爆起青筋,他死沉着脸,泛着血色的眼瞪着床上的人。

白棠无辜地跟他对望。

向东挫挫牙,他带着一身檀腥的气味走向白棠,居高临下地问:“你嘴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

白棠闻着他身上那股侵略性的雄性味道,胸口的起伏快了起来,腿软腰麻:“我自己咬的。”

向东吐了口气,想想也不是老子,要是老子咬的话,铁定破皮见血。

两秒后,向东又被一口气堵住了,他猛地把平躺的白棠拽起来,低着头逼近。

白棠没有反抗。

向东把他的衣领扯开,盯着他脖子一侧,那里有一圈结痂的齿痕。

向东:“……”

他脑子里有什么劈里啪啦倒塌,手碰了碰那个齿痕,眼神幽深:“这也是你自己咬的?”

这问题很白痴。

白棠轻声道:“是啊。”

你装傻,我不揭穿,我看你好不好意思。

向东没有不好意思,他就是气,气自己不争气,妈得!

“老子为什么要咬你?”向东的拇指不自觉用上力道,摁住那块痕迹。

白棠的唇角往下压,他伸手去推向东,没推开。

向东眯着眼打量白棠,如果不是他刚才在卫生间撒过种子,他会以为自己喝多把人给搞了。

毕竟他连美人鱼梦都做了。

“你小腿怎么了?”向东捕捉到白棠的右小腿在颤。

“昨晚你喝多了,半夜又是吐又是发神经,摸我肚子问我宝宝还要多久才出来。”白棠揉额角,“我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膝盖。”

这番话白棠说得平淡,却很容易从中听出他的情感波动,他在向东面前的伪装就是层玻璃,能看得一清二楚。

向东没开口,他粗鲁地卷起白棠的右脚裤腿,入眼是覆着淤青的膝盖。

白棠的皮肤很细腻也很白,小腿跟膝盖都没疤痕,光|溜|溜|的,那淤青硬生生被衬托出了一丝情|色的意味。

很容易激发出一个人最原始的本能,将他扳过去,箍住他的双手把他摁在地上叫他跪着,狠狠欺负,蹂|躏。

最好是关起来,拿链子拴住,当|泄||欲|的小狗。

向东扇脸。

“我送你去隔壁。”向东转过身,没让白棠看见他眼底翻腾的劣俗兽性。

白棠垂眼看了会自己的膝盖,不知在想什么,他静立了片刻,说:“天快亮了,我不回我房间了,我想在你这。”

向东的身形顿住。

那一瞬间,笼子里的野兽发出无声的嘶吼,它已经咬住了笼子上的锁,正在“哐哐”扯拽,随时都会冲出来。

“赶紧滚。”向东咧咧嘴,语气里掺杂危险的警告,“不然,”

白棠的心跳停住:“不然怎样?”

向东没往下说,他偏了偏头,嗤嗤笑出声:“糖水儿,你可以啊,谁他妈都没你这么不知死活的,你明知老子对你有欲|望,你还……”

白棠看着他线条利落又充满高级感的侧脸:“能先从接|吻开始吗?”

向东的一腔怒火被一阵细润的风裹住,丝丝缕缕地浸透。

“我去刷个牙。”白棠没等向东给出回应就走。

耳边有赤脚踩在地板上的细碎声响,向东摸口袋,摸了个空,他在窗边的桌上找到烟盒跟打火机,快速点一根烟。

冷静点。

向东对着朦胧夜色抽烟,尼古丁的苦辣味道压上他膨胀的|欲|火,试图将它啃食干净。

既然给不了卫生间那位想要的,就别碰。

一双潮湿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抱住向东的腰。

向东差点咬到舌头:“松开。”

白棠的脸没怎么擦就出来了,水珠从他透着一层粉色的下巴上滴落,被他蹭在了向东的背上,他的睫毛轻抖:“你y了。”

“那他妈的是正常反应!”向东叼着烟,粗粝宽厚的大手盖上腰部的细长手指,扯了扯,“老子数到三,你还是不松开,后果自负。”

似乎掰扯不掉。

然而实际上是,如果他不想,白棠根本近不了身。

即便被白棠抱得死死的,凭向东的力气跟爆发力,也能随便将他甩开。

更何况白棠并没有抱得那么死,他给的只是一个温柔的力度。

气氛微妙。

傲娇的东哥快把烟蒂咬断了。

白棠踮起脚:“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身体,我也喜欢你的身体。”

“我知道如果没有队友的关系横在里面,如果是其他人勾起你的欲|望,你早就不管不顾的让自己舒服了,你的慎重犹豫是因为珍惜我,谢谢。”白棠在他小麦色的后颈上面吹口气。

向东闭眼,鼻息粗乱得不成样子,他不知不觉从猎人变成了猎物。而他的猎人已经对他甩出了套绳,正在往他的脖子上套。

一旦套上,他会失去自由,也会得到一些独属于他的东西。

他在挣扎。

个屁。

“向东,我确定我对你的感情不是错觉,那段虚假的记忆也是一种缘分,我感谢规则让我和你绑在一起。”白棠的后半句是气声,带着卑微的呜咽。

向东咬着烟蒂的牙齿一松,他将烟夹在骨节粗大的指间。

“抱歉,我本想用最浪漫的方法追求你,却还是添加了粗俗恶劣的勾|引环节,我利用了我的身体优势和你的喜好,一步步地引你上钩。”

白棠的语声流畅,像是在心里打过了草稿,更是写了报告做了修改调整:“我本来还想再诱一诱你,等把你追到了,我们再做。”

说到这,白棠轻笑了一声:“但我刚刚想了想,计划有时候只是计划,跟实际上展现出来的结果并不一样。”

向东只穿着单衣,没穿外套,所以白棠贴上来的温度跟触感都十分清晰。

现在白棠退开了一些,向东同样及时感受到了。

向东没睁眼,他听见白棠在走,紧接着,房里的灯源被关掉了一部分。他眼前的光线弱下来。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向东背后响起,他猛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墙上的影子,那是白棠的身形轮廓,颀长又优美。

影子在脱衣服。

向东的额角疯狂抽动起来。

“十年前的那些风花雪月都是假的,所以我是第一次,我自从追你以后,就开始锻炼了,也在空余时间跟着老师练了瑜伽,可是我的条件很一般,我还是不够软韧,很多姿势都做不到位。”

白棠踩掉最后一块裤腿,他一步一步从后面走到前面,垂着眼不敢看向东。

“你他妈的找死。”向东低喘着,一字一顿地从齿间挤出几个字。

白棠拉起向东的大手放在自己脸上,颤抖的唇碰上他带着小圆环的耳朵:“你轻点,别让我太疼。”

向东的瞳孔微缩,他全身的血液凝固一瞬,下一刻就不受控制地发烫发热,血管要爆裂。

梦里的美人鱼用鱼尾巴缠着他说,你轻点,不要让我疼,我给你生宝宝。

美人鱼和眼前的美人重叠了。

向东平静地掐断烟,一把揪住白棠柔软的发丝,手掌往下,凶狠粗暴地扣上他的后脑勺,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一侧,将那处结痂的齿痕再次咬|破。

“轻不了。”向东撕咬着他的伤口,喉咙里发出野兽的喘息和可怕|欲|念,“你自找的,给老子受着。”

一丝鲜血在白棠的吃痛声里流了下来,躺在他锁骨的凹陷里面,颤颤巍巍极为妖冶。

谪仙坠落人间,恶魔在他耳边说——

你最好别哭,别求饶,不然你会死。

.

米兰的两天,白棠都是在酒店房间里度过的,向东也在。

文青当导游,带香子慕和凤梨把米兰好吃的吃了一遍,好玩的玩了一遍,拍了很多照片,他后来找到了一点乐趣,开开心心给了他们一盒草莓味口香糖。

一行人两天后坐火车前往威尼斯。

画展比凤梨想象的还要高逼格,他已经穿上了文青给他置办的大牌西装,还是缩手缩脚,撑不起那个气场。

凤梨的视线从长发飘逸,一身贵气的画家,到挺拔俊美的老大,再到风骨出尘的未来大嫂,稀世墨画一般的香医生,一路看过去,他好不容易留住的那点自信心碎成渣。

那几个都是高颜值,凤梨不敢站过去。

文青晃悠着过来,凤梨脱口而出:“文哥,还好有你陪我。”

“小凤梨啊,你在说什么?”文青笑得很随和。

凤梨的脑门滴下冷汗,妈妈诶,说错话了,他胡编乱造:“我是说,我没见过这种大场面,不知道咋办,还好文哥你在我这。”

文青把一张笑脸凑近凤梨。

凤梨浑身僵硬,他感觉自己闻到了野鬼的血腥味和阴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招了。

文青噗嗤笑起来:“这没什么啊,实话嘛,看把你吓的,这年头诚实比金子还珍贵,小凤梨,你是有诚实的,可不能丢了。”

凤梨浑浑噩噩点头,不丢,我不丢,那你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我怕。

文青的表情多了几分犹豫,他像是下了个决定,鼓起勇气小声说:“小凤梨,告诉你一个事,我打算整容。”

凤梨一呆:“啊?整容?为什么啊?”

“不需要吧,你又不是靠脸吃饭的。”凤梨有点急,整容风险好大的,他不想自己的朋友摊上那种事。再说了,他们还是任务者呢,万一整容期间进任务点,那画面真的不敢想。

凤梨把忧心的地方都讲给文青听,他见对方还是去意已决,不由得急切地劝说:“真的,文哥,你一点都不丑,只不过没画家老大他们那么逆天而已,这没什么的,你看我,我不也好好的嘛,咱又不当明星,一般般就可以了,你说是不,没必要整的,完全没必要。”

文青轻叹:“小凤梨,你真是个好孩子。”

凤梨一个激灵,被骗了!

文青捏捏凤梨鼓起来的腮帮子:“真可爱。”

凤梨气鼓鼓地蹬他。

文青哈哈大笑,他长得确实跟惊艳不沾边,但他就是有一种能让人不敢小觑的能力。

即便在这样的场合笑得肆意,周围的名流艺术家们也不会投来轻蔑鄙视的眼神,他们只会看一眼,就继续行赏画作。

画家给白棠画的作品有三幅,只展览了其中两幅,都在二楼。

向东是一个人上来的,他看到白棠的画就迈不开脚了。

那两幅画里的白棠没有摆出夸张的造型,衣着也是平时的样子,一幅画是上半身,眉眼的笔触细腻得不像话,饱满的唇上扬,眼尾盛着笑盈盈的光亮,让看画的人也会跟着他笑,跟着他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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