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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1 / 2)


好友怂的让徐至永直咧嘴,这真的是季灏本人?不会是哪里假冒出来的吧?

他虚咳几声,笑着说道:“幼舒,你不和我介绍一下?”

季灏想到徐至永评价婉悦郡主的那些话,就不愿意理他。但晾着郡主更不好,只得不情不愿地开口:“这位便是宁王府的婉悦郡主。”语罢,又和婉悦介绍:“他是永康侯府的小侯爷徐至永。”

果真是婉悦郡主!徐至永离近了打量。眼前的女子五官柔和娟秀,最出彩的是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澄澈若水,温润却不掩灵动。

明明是乖巧的长相,却一脸的淡漠。仿佛硬装大人的小孩一般。恰巧是这种,却最容易给人极端的吸引力。

他拱手行礼:“郡主安好。”

“小侯爷不必如此。”婉悦抬眼去看和季灏身高几乎相同的青年:“论起阶品,你也不应该向我行礼。”侯爵府是超一品的存在,意在地位高于百官。她虽然贵为郡主,和承袭了爵位的徐至永还是没法相比的。

疏远又客气。

徐至永突然就来了兴致,这和他认识的那些一见面就想巴着他不放的女子完全不同。

“郡主端庄,百闻不如一见,徐某甚是心……佩服。”徐至永打开折扇,风度翩翩。

婉悦只觉得他的态度很奇怪,却也懒得探究:“小侯爷说笑了。”

她在坊间的传言可没有什么好听话。

季灏和徐至永是熟识了,自然懂得他话里话外隐藏的意思。脸色不免更加难看。他看了眼还炙热的太阳,低声说道:“郡主,咱们回去王府吧。天太热了,我怕您的身子受不了。”

确实是挺热的,婉悦便点点头:“好。”

她对柳巷胡同起了兴致是因为季灏,现在看也看过了,而且还见到了季灏。是该回去了。

徐至永却遗憾不已:“郡主,这条胡同走到头,还有条街呢。比这里更敞亮,也热闹。”他看了眼婉悦手里的糖人,诱哄道:“还有一个更大的捏糖人摊子。”

“改日吧。”婉悦抬脚就走。

她买糖人不过是个稀罕物,喜欢都算不上。

季灏跟在后面,看也没有看徐至永,面色几乎是肃冷。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去,留下的只有徐至永。他“啧啧”了几声:“季灏真是重色轻友……”又停顿了一会儿,“……是他要找我喝酒的,怎地把我扔下,跟着别人先走了。”

王宇等着主子发完牢骚,征求他的意见:“您看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徐至永摇了几下折扇,想了想,说道:“去倚红楼。几天没有见到轻舞姑娘了,不知道舞技有没有进步?”

王宇应“是”,小跑去巷口唤自家的马车过来。

“世人传的婉悦郡主如母夜叉一般,却不料想是个美娇娘。而且还规矩守礼。真真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徐至永笑的有些邪气。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去了捏糖人的小摊旁,“老伯,也给我捏一个形似蝴蝶的糖人。”

老叟依旧笑眯眯地:“好咧,您等着,马上就好。”他去拿竹签,又听徐至永交待:“必须要和刚才那个姑娘手里拿的蝴蝶糖人一模一样。”

老叟一愣,却立刻明白过来了,“客官放心。”

一阵风吹来,热浪滚滚。

季灏和婉悦同坐一辆马车。夏月和春华便避去了后面略小些的马车里,原来是装元宝和纸船、纸人的。

“您润润嗓子。”季灏看婉悦热的脸颊通红,倒了一盏茶水递过去,心疼极了:“夏天到了,天气慢慢会更热的,您不要总是出来走动。”他看着那蝴蝶糖人,又说:“需要的东西言语一声,我给您买去。您这样不顾忌,中了暑气可如何是好?”

他嗓音微微低沉,却很温柔。

俩人好久没有如此平和的相处了,都有些不大自在。

婉悦接过来茶盏,连着喝下去几口。

她走了一阵路,确实也真的热。

“您慢一点。”季灏满眼都是关切。

她看起来瘦了好多,衣裳穿在身上都宽宽大大的,撑不起来了。

婉悦看了他一眼,鼻子突然涌出酸意:“你不是根本不理我吗……现在知道管我了?”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劲。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说的是什么啊?

他理或者不理都是他自己的意愿。

她才没必要跟着委屈,好像强求一样。

“我没有。”季灏却怔住了,难得有些结巴:“一直……都管的。”他抬头去看婉悦,心里有一股心慌的喜悦冒出头,却又不敢确定。

婉悦咬紧红唇,一句话也不说了。

马车里安静又尴尬。

片刻后,还是季灏先开口说话,“郡主,我不常去柳巷胡同。偶尔去一次而已,也都是经过李先生允许的。”

关于今天的事情,他有必要解释一遍,以防郡主再误会别的。

“这都没有关系。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只要别误了学业即可。”婉悦低头喝茶,“我对你的管理一向宽松,并不会严格要求什么,你也都知道的。”

季灏笑了笑,应“是”,又说:“您对我好,我心里都知道。会报答您的。”

他看婉悦的茶盏空了,又拎起茶壶准备给她满上。

“不必了。”婉悦摆摆手,新倒的茶水太热了,喝着烫嘴。

她把茶盏放在一旁的小炕桌上,神色严肃了一些:“我不需要你的报答,但是也容不得你欺骗我。”

“欺骗?”季灏想起自己私底下做的事情,抿唇不语。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却真的是瞒着郡主的。

现在又不能和她说明白。

婉悦看他沉默,愈发认为表哥说的话都有道理,心里难过的很。

她多次说过不需要季灏报答她什么。每一次说起也都是真心的。宁王府有一辈子都吃穿不愁的银钱,养季灏一辈子也足够了。

她甚至还想过,等季灏成亲有了孩子,如果不想继续住在宁王府。就把银钱分给他一半,出去另过也行的。反正银钱足够多,她一个人也花不完。

……

她付出了真心,自然也想要一颗真心。最起码季灏不能欺骗她,这是底线。

“郡主,您放心。”季灏看着婉悦,眼神很坚定:“我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情。”

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说,这就是对得起?

婉悦都要被气笑了,又不想直接挑明让季灏没有颜面,便咬牙忍着。

她倒要看看,季灏能欺骗他到几时。

婉悦在马车里坐着,不想面对季灏了。干脆闭上眼休息。

申时左右,马车停在了宁王府大门前。

季灏先下去马车,又摆好梯凳去搀扶婉悦。

婉悦却招手让不远处的春华过来,她扶着春华的手走下梯凳,主仆俩人慢慢走远了。

她不是非要当着一众的仆从,冷淡季灏。而是伤了心,看他都有些厌恶。

季灏看着婉悦的身影消失不见了,一卷衣袖。转身也进了王府。

季灏晚上又过来霁月殿给婉悦请安。

婉悦却不再见他。

丽儿出来告诉季灏。

他却独自站在庭院里好久,等月上柳梢头了,才转身离去。

丽儿叹一口气,郡主和季少爷最近是怎么了?总别别扭扭的。主子们过得不畅快,她们做奴才的也跟着小心翼翼。

半夏刚刚还偷偷和她诉苦,跟在季少爷身边做事,都量着一百个小心。惟恐做错了事情,被罚一顿板子。

夏月挑起竹帘,从正殿里走出来,眼神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季少爷。她压低了声音和丽儿说话:“季少爷走了?”

丽儿“嗯”了一声,“这会儿,估计回到落霞阁了。”落霞阁离霁月殿并不远,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到了。

“郡主洗过澡就睡了,连晚膳都没有吃。”夏月也是叹气不止:“春华姐姐在里面伺候呢。自从程老夫人一走,郡主是眼瞧着见瘦,我伺候她洗手的时候,手腕的骨头都摸的清晰。”

她拉着丽儿上了转角游廊,俩人坐在美人靠上:“你说季少爷也是,偏生这个节骨眼上和郡主闹了脾气。我都怕郡主有一天会想不开。”

“唉。”丽儿唬的声调都变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倒是瞧着季少爷也挺可怜的。平时郡主多疼季少爷啊,他要什么做什么都是说一不二的,现在竟然连见一面都不肯。若真是有了误会,解开不就好了。”

“谁知道呢。”夏月靠在丽儿的肩头:“你说,咱们跟着郡主,朝夕相处的。虽然她是主子,咱们是奴婢,但天天在一块,感情总是有的。郡主又是那么和气,那么好的一个人,拿咱们也从来没有当过外人。我是真心想要郡主活的快乐一点。”

丽儿听的红了眼眶,“我和你是一样的想法。以前郡主喜欢乔正则,一直被拒绝,我都替她难过。好容易缓和些,程老夫人又去世了……”郡主从小是跟着皇太后长大的,没有得过宁王和宁王府的宠爱,但怎么生活的波折困境就一个也没有少呢。

俩丫头坐在一起说话。春华循着声音就过来了,骂她们:“两个小蹄子,也不知道老实一会儿,若是惊扰了主子,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夏月吐了吐舌头,往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郡主还好吗?”

“你还知道问呢。”春华没好气地嗔她:“睡是睡下了,但是睡的很不踏实。我约莫着半夜估计还要醒几次呢。”她打发丽儿:“你去告诉膳房的柳婆子一声,让她备一份燕窝粥。等郡主醒了,也能喝一些垫垫胃。”

“好的。”丽儿答应一声,起身走下转角游廊。

夏月看丽儿走远了,便拉着春华坐在身边:“春华姐姐,你觉得郡主到底是怎么了?我瞅着她和季少爷之间怪的很。特别是最近一段时日。”

春华抬眼去看她。

廊檐下悬挂的羊角琉璃灯散发出温暖的光,照着夏月的眼睛十分明亮。

主子总说夏月机灵,她以前还没有大的感觉。这一会儿却有些明白主子的意思了。她差不多看出来的事情,夏月肯定也看出来了。

春华长吁一口气,告诫夏月:“主子要做的事情,我们管不着。也不该管。你无论知道了什么,都不许说出来,哪怕是烂在肚子里。”

“我晓得。”夏月低下头:“就是可怜主子的遭遇。”主子与其喜欢乔正则,倒不如喜欢季少爷来得实在。无论如何,季少爷对主子的心总是不会变的。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郡主是个好人,老天爷不会薄待她的。”春华让夏月回去休息,“今儿,我在外间值夜。你明儿一大早再过来吧。”

夏月答应了一声,问她:“还需要我给你加送被褥吗?”

“不用。”春华摇摇头,“这么热的天,还加什么被褥,一张凉席就够了。”

夏天的夜,比着白天舒爽多了,温度也适宜。

数不清的星子闪烁,烂漫璀璨。

婉悦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了。

她睡眠质量很差,一宿做了好几个梦,甚至是梦中梦。醒都醒不过来,现在想起来还感到可怖。她起床之后,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开始用早膳。还不停地打呵欠。眼窝微青,给人疲倦不堪的感觉。勉强吃了早膳,又倚靠着罗汉塌打盹儿。

春华给她捏着肩膀,说王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情,想让她精神点,“柳婆子的孙女相看了人家,是邻村的秀才呢。柳婆子高兴的很,逢人便夸孙女婿明事理、有学问。”柳婆子在宁王府里做事,一家子却生活在村里。最小的孙女刚满十四周岁,正是定亲的好年纪。

“婚姻是大事,能定下来还称心如意的,确实值得高兴。”婉悦迷迷糊糊地:“你打开我的私库,取一百两银子给柳婆子,就说是我的添箱礼。”

她想要别人的忠心,就该拿出点东西来。一毛不拔的,谁还会诚心跟着她呢。

婉悦想起来‘忠心’两个字,不免又想到季灏。只觉得心口疼。她自己揉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缓解。就唤春华给她揉。

“奴婢闲了就去找柳婆子。”春华应下来,看主子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就要差人去唤林大夫过来。

婉悦拦住了,摆摆手:“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没有别的病。林大夫医病又不医心,没有用。”

林大夫又不是季灏,有什么用呢。表哥说得对极了,她费尽心思地养他长大,简直就是养了一只给自己添堵的白眼狼。

“那怎么办?”春华想了想,提议道:“您不是好久没有去宮里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吗?要不,咱们现在就过去。您也权当散心了。”

“这个主意好。”夏月闻言,也拍手称快:“太后娘娘见到您,会很高兴的。”

婉悦想了想,觉得也好。与其待在王府里生闷气,不如出去转一转。

春华亲自出去备马车,夏月打开紫檀木衣柜选颜色鲜亮的衣裳给婉悦换上。

一切收拾妥当后,主仆三人上坐马车往皇宫里赶。

太后的心情最近也不好。一是见不到最宝贝的孙女,二是天气太热了。她年纪大了,根本吃不消。为着这些,张皇后往寿安宫跑的更勤了。和王太后说话解闷,也陪着她看戏听曲。皇帝朱凌德也过来了几次,他是以仁孝治天下的。再者,老娘的身体欠安,为人子女的孝道还是要尽到。

婉悦到的时候,张皇后恰巧也在。她先屈身给太后请安,然后又给张皇后请安。

“悦儿,快过来让皇祖母看看。”太后上下地打量孙女:“你都瘦脱相了。”

张皇后也跟着附和:“确实是瘦了。”

婉悦走去太后的身边,不想让她替自己担心:“皇祖母,您别担心,我没事的。姑娘家都吃得少,要尽量瘦一点的,太胖了也不好看。”

“胡说。”太后不信,拉着她的手:“胖乎乎的才好看呢,以后还好生养。”

太后说得这一点,张皇后特别的赞同。她也是做祖母的人了。当初选太子妃时,脸蛋如银盘、身材丰满有致就是一条硬性的规定。皇家人,最看重的当然是子嗣。

婉悦笑了笑,也不与太后争辩。让宫女搬个杌子,挨着她坐下了。

许嚒嚒看到婉悦过来,也满心的喜欢,亲自去切了适令的瓜果递给她。

“谢谢许嚒嚒。”婉悦叉了一块西瓜吃,随后就放下了。她看起来恹恹的,精神也非常差。

“悦儿,你是不是心里还难过呢?”太后握着孙女略显冰凉的手,疼惜的紧:“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半点不由人。你也要看开些。”

“皇祖母,悦儿知道的。”婉悦困倦地打个呵欠,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外祖母的丧仪办的很好,我昨天还赶去给她烧了一七。”

“好孩子,百善孝为先。”太后拍拍她的手:“你父王和母妃走得早……这样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你的肩头,也是难为你。”

“咱们悦儿一向是个心细的姑娘,您别担心。”张皇后和太后说话。她低头喝了一口茶水,觉得很不错。让宫女也给婉悦端过去一盏,“六安瓜片的味道悠远,香气清高,你尝一尝。”

婉悦接过来,也喝了一口,“果然很香。”皇后娘娘爱茶,对此也颇有研究,阖宮上下都知道的。她既然推荐了六安瓜片,那就一定是不错的。

“你若是喜欢,哀家这里还有几包,等你回去王府时都给你带上。”太后说道:“哀家老了,喝不得太多的茶叶。”

婉悦摆手表示不用,“我还有许多呢,您留着慢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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