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的时候门口儿没人，但是里面乌烟瘴气。
往里进的走廊弯曲，狭窄黑暗，但是很香。
香到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去了花店。
香而即浓。
浓缺不腻。
“文覃？”吧台规规矩矩撑着一个人，“晓姐让你来的？你叫我?阿庆就行，”自称阿庆的人伸手把文覃叫住，“肖姐还真没骗我?，说叫住最好看的那个就行。”
“我?这?儿夜场几百号人，你当真是最出挑的，”阿庆说完自己又想了想，“除了那个，但是你们俩气质又不一样，”阿庆咬着嘴，打?量了下文覃的身板儿，“我?问你——”
“女?装接受吗？”
文覃点头?说行。
“那成了，反正这?里夜场的小?姐妹少个人，要?是跳得好就给你另外排场，”阿庆说话很干脆，顺手给文覃扔了一个牌儿，“设个玩意儿带上?就工作人员了，看在晓姐的面子上?我?信你，今天晚上?我?忙，你可以自己带着牌子逛逛，要?是觉得合适，随时找我?，价钱什么的咱们再谈。”
阿庆说完自己就撑着手往台面儿上?翻，现场即兴来了一段儿，场下就小?炸了一下。
文覃没在底下坐着，就把阿庆给的牌子往自己领子上?一别，自己转到后场，就被后场的小?姐姐拦住了。
对方先是扫了一下文覃身上?的工牌，“你就是新来的？”
文覃点头?。
小?姐姐招呼几个人，塞给文覃一件衣服，然后就笑了，“真神了，我?先帮你上?妆，等会?就开始排舞了，来不及。”
文覃被其中一个女?生按着坐在化妆间，然后边儿上?围过来三四个女?生都垫着脚往人堆里扎。
“刚才新来的小?哥哥，颜绝了，巴掌大?的脸，鼻子还这?么挺，妆效应该可以。”
文覃就坐着，透过镜子往他身后的人群里瞧。
来来回回的基本上?都带着牌子，直到一个人影儿过去，文覃的视线跟着动了下，然后就被小?姐姐警告不要?乱动。
这?种夜场的速成的舞台装，十五分钟卓卓有余。
“成了，”女?生说完看着带妆的小?哥哥自己都笑了，“你要?是不说话，我?就真当你是女?生了。”
虽然妆感重，但是对方的骨相很好，五官立体?起来，什么样儿的妆都能拿捏得住。
她以前没见?过这?样的男生，皮相状态可以这?么好，加上?刚才化妆时候对他脖子周围一圈儿的试探，能察觉对方至少身体?柔软程度很好，不知道阿庆从哪儿淘来这?么个人。
剩下的几个女?生也围着看，剩下的忙着去给他添衣服，“这?个你拿去穿，等会?儿出来给我?们看效果。”
女?生直接把文覃往女?生换衣间里推，文覃到了门口儿觉得不合适，就讨教了几声小?姐姐，自己笑笑去了隔壁。
女?生抱着胳膊消磨着那声小?姐姐，回过味儿来一个个脸都红了。
文覃抱着衣服往换衣间走，男生换衣间里充斥的味道重，还有很多都是刚从场上?下来带着汗味儿的人往里进。
文覃擦肩路过的时候还被对方吹了声儿口哨。
这?里串场的人有，但是一般一眼都能瞧出来性别。
但是唯独这?个只要?路过都会?多看几眼。
主?要?是因为不像。
或者?说不是。
有这?个想法的人就停住了。
伸手往对面带妆的“小?姐姐”身上?拦，“小?姐姐看着脸生，没见?过啊，这?里男士换衣间，抱着衣服进来是不是想发生点儿什么？”
文覃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挡开，继续往里走。
“我?操，”对方支棱着，就站在原地，没转头?，但是手直接往回伸，抓着对方的胳膊，“我?说你是女?的吧？”
他说着转身，直接把文覃压在黑长的甬道里，“刚才怎么瞪我?来着，再瞪一个我?看看。”
对方的胳膊现在压在文覃身上?，并且明显就是带着恶意挑逗往不该去的地方压。
文覃直接抬脚往对方档上?踹。
“操！”那人边骂边松手，文覃对着人扫了一眼，没撂话就走。
“算了江铜，甭管男的女?的，阿庆说了在这?儿的都是朋友，你也就招惹他了，”周围的跟着劝，也都往文覃那儿使眼色。
最后叫江铜的人说了什么文覃没听，他直接拐了个弯儿就摸进换衣间，然后在公台上?用零钱买了盒烟，进了单间文覃就撬了根出来往嘴上?放。
在这?里没有多少顾忌，里头?来玩儿的主?儿在烟上?都没有忌讳，所以文覃勾着裙子往自己身上?比量，这?个大?小?差不多，就是腰上?稍微紧点儿，文覃扯着皮筋把自己的头?发往上?束，缓成一个小?揪。
最后才对着镜子把裙子换上?。
纱质的裙摆轻而长，清透的布料就黏在身上?，胸口上?有一圈叠层，不怎么显胸。
但是后背上?一直凉飕飕的。
因为后背上?链，还剩一小?截儿就是揣不上?。
文覃尝试了几次未果之后，嘴里的烟也消磨的差不多了，文覃就自己了开帘子出门了。
一路上?被人盯着，文覃都绕着人群走，等回到化妆镜那儿的时候，那群小?姐姐已经在台上?了。
文覃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露出那一背，因为自己没胸，拉链挂在身上?松垮，走两步就往下滑，要?不是腰上?撑着，整条裙子怕是在身上?待不住。
文覃把后背往后转，自己靠在镜子边儿，曲着一条膝盖，扫着人，撑着脸抽烟。
带着张面具抽烟让他更自在，文覃没忍住就又摸酒，等着台上?的人结束。
然后周围原本凝固的人群，到了文覃前头?都得缓缓。
最后有一部分直接停住了。
“新来的辣妞啊？”
“没见?过，听说还把江铜打?了。”
“那江铜够活该的。”
“你上?去要?个名字，我?瞧着够味儿，约出来耍耍呗。”
文覃自己转了个方向，单纯不想听。
然后就从人群里瞧见?了一个人。
虽然头?顶压着帽子，但是那人左臂上?有文身。
拉丁文。
文覃把烟掐了，然后起身，提着自己的裙摆往人群里钻。
他想看清楚点儿，但是赶上?台上?下场，人群容易被冲，文覃拖着一身的累赘走不远，就被冲散了。
文覃酒劲儿上?来，人没站稳。
往后踉跄了几步，突然腰里滑进去一双手。
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