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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打死不认(1 / 2)


褚千盈往后倒去,惊呆的齐兆山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即将倒地的她。

“老二,我扛……只求你一件事情,求你……求你帮我杀了沈家的那个贱人……我知道你是杜家的人,你有的是办法。”

褚千盈贴在齐兆山的耳边说。

裴天成一直立在齐兆山不远的地方。

褚千盈中木仓倒地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到有炙热的鲜血溅到了他的手背上。

这会儿,褚千盈正在和齐兆山说着什么。

裴天成微微抬头,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褚千盈蠕动的嘴唇。

他的眉头忽地一跳,赶紧又将头低了下去。

混乞丐窝的时候,他和?一个陇南来的老乞丐学过几天唇语。

不待齐兆山反应,褚千盈哈哈笑了起来,一边笑,还有血珠从口里喷了出来。

“是我,是我让齐保山去杀人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她似乎是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气,喊出了这一句。

再之后,忽然就没了声息。

所?有的人都愣怔了片刻。

有的是惊讶于褚千盈的疯狂。

还有的是被外面飞来的子弹吓破了胆。

当?然也有动容的。

杜少帅胆敢单枪匹马闯入白虎帮的议事堂,不是因为外面围满了他的兵,也不是因为他有百发百中的狙击手埋伏。

不打无准备的仗!毕竟他杜聿霖也不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杜聿霖对白虎帮的内部情形了解的很清。

老龙头贪权,不肯下放权利,他的儿子们没一个能真正的独当一面。

他还没怎么问呢,这就死了一个。

杜聿霖揉了揉手指,可没有因为褚千盈的死,就打算放过齐兆山。

反而因为这个,又添了一条杀人的理由。

他拔|出了配木仓,抵在了齐兆山的脑门上。

齐兆山先是将褚千盈平放在了地上,接着举起了双手。

“少帅,我有一事要呈报,关于……李肃!”

那个滚落山涧又被杜聿霖的人扒拉出来,还扒拉出不少暗情的李肃。

“想跟我谈条件?”杜聿霖不满地说。

齐兆山苦笑道:“少帅,你觉得我还有这个资格吗?我大哥做的事情,跟白虎帮的兄弟们真的无关,我只是想求少帅,给条活路。”

唯恐杜聿霖不相信,齐兆山停顿了片刻,又说:“少帅,绑了李肃的土匪走的是我齐家的水道。虽说我们也是被蒙蔽的,但后来我们也查出了很多。”

“说。”杜聿霖没有允诺他什么,木仓依旧抵在他的头上。

齐兆山知道自己没有坐地起价的资本,咬了咬牙道:“后来我大哥活捉了一个土匪,那个土匪说李肃死了之后,那东西也没了。他们怀疑,李肃的东西被一个小哑巴拿走了。”

“小哑巴?”杜聿霖皱了皱眉。他知道齐兆山这番话不一定就是真的,至少土匪的部分就不真。恐怕这消息来源是土匪借着齐家混入圣约翰时,他就得来的。

但为了摘干净自己,就又栽赃到了齐保山的身上。

“对,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土匪说他们追人追到了城门口,追丢了。”

齐兆山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杜聿霖的木仓会走火。

“那土匪人呢?”杜聿霖又问。

“被我大哥给杀了。”

“那就是死无对证喽?”杜聿霖好笑地说。

齐兆山赶忙举起了两根手指起誓,“少帅,我若有一句假话,死无葬身之地。”

杜聿霖一边的嘴角上扬,冷笑。

他的手指按在了扳机上。

齐兆山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的时候,杜聿霖收起了木仓。

齐兆山呼出了一口长气,他的后背早就汗湿了一片。

他知道自己在赌博,不是赌这个消息对杜聿霖来说有多重要,而是赌杜聿霖没真的想让白虎帮在泷城消失。

一家独大,别管是白虎帮还是青帮,对杜家来说,都不算什么好事情。

杜聿霖将配木仓放回了木仓套,转身看了眼白虎帮这些大汉,道:“从此以后白虎帮叫做白帮,那个虎字我看已经没有必要了!我明儿让江潮过来,好好地教一教你们这些人。”

他的一手仍按在木仓套之上,一双像猎鹰一样敏锐的眼睛扫过了堂中众人,无疑是想要寻找出头鸟。

兴许是齐保山将白虎帮的刺头全都带去刺杀了,留下的一堆男人,竟是没有一个有血性的。

他都如此逼迫了,有人的脸色不好,却没有人敢跳出来反对。

杜聿霖兴致缺缺,又一倪齐兆山,挑衅式地问:“你,怎么说?”

齐兆山拱了拱手,耷拉下眼皮子,俯首道:“愿为少帅马首是瞻!”

杜聿霖觉得这晚上过的,实在是很没有意思。

但人在江湖飘啊,还是要爱惜一下羽毛。

他今晚已经屠了白虎帮百十号人,若是连这些人也不放过的话……

他默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正欲转身的时候,眼睛忽然就扫到了一个年轻人的身上。

他的线报说,前几日他养的小猫去了电影院看电影。

一个人去的。

电影院刚好是白虎帮的产业。

而分管电影院的掌事姓裴。

对于这种?在帮派里都数不上什么名号的人物,杜聿霖一向?不大感兴趣。

但巧得很,杜聿霖记得一个姓裴的。

那日,匡珊瑚设计想要陷害他的小猫,他很是动怒。

就让许副官略微查了一下。

他记得有一个姓裴的,叫做裴天成,被匡家打断了腿。

杜聿霖的眼睛落在了裴天成的腿上。

虽然他一动未动,可从他鞋子的磨损程度,杜聿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人的腿脚是有问题的。

裴天成一凛,他自然也发现杜聿霖注意到他了,却不知缘由。

他向?来善于隐藏自己,又一早就在这样的场合削减存在感。明明一直很低调地隐在齐兆山的后头,他的旁边立满了人,按理说他并不显眼。

杜聿霖看着裴天成的脸上起了狐疑,他勾了下嘴角,又瞥了裴天成一眼,这才转身,施然离去。

少帅进去了最多半个小时的时间,除了狙击手放出了一木仓,整个议事堂连点争论的声响都没有。

许副官就立在议事堂的门外,一瞧见他们家少帅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十分的不耐。

“少帅!”许副官问道:“怎么处置这些人?”

“交给江潮!”

“是。”许副官松了口气。

凌晨两点半,江潮接到了许副官的电话。

“江二爷,还能睡的着?真悠闲啊!”

许副官忙了半宿,一听江潮带着浓重困意的声音,嫉妒的眼睛都是红的。

实际,江潮一个小时前刚刚睡下。

督军府设宴,请的是天京来的部长和一些政府要员,帮派的人不好参合。

是以,青帮无一人到场。

可这也不代表,江潮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等督军府那儿的木仓声没了之后,才用的夜宵。

他这人喜欢吃饱了就睡,这才合上眼睛,嘿,扰人清梦的就来了。

“许副官,你跟着你们家少帅也学坏了!有话就说。”

“我们少帅吩咐了,白虎帮后面的事情由你负责。”

“杀?”

“要杀还轮的到你!”许副官忙了这许久,又累又困,没好气地说完,就挂线了。

这命令下的不明不白。

江潮的困倦一下子没有了,他翻来覆去地想。

真不是他想的多,自古以来的权术,讲究的就是一个平衡。

杜家是不会坐看他青帮一帮独大的。

转念又一想,那个杜聿霖是真坏啊,他明明可以明日一早再告诉自己的。

唯恐自己睡个好觉!

——

越是临近年关,这泷城的大事越多。

青帮代替白虎帮一跃成为了泷城的第一大帮派。

天京来的秦部长客死异乡,今日将发灵柩回天京。

以上是泷城日报的头条。

“幸好是冬日了,要不然啊,这尸|体?运到天京还不得发臭!”

“啊呸!我听说啊,棺材里放的是骨灰!”

“哦,怪不得呢!”

“嗳,你发现没最近杜家的事情不断,你说是不是因为犯了冲什么的?”

“你说杜大少那一门婚事?”

“就说那个杜大少和?沈部家那姑娘吧?我估摸着可能督军也看出来了,要不然也不会故意推迟婚期。”

“嘘,快别说了,沈部长来了。”

……

沈黎棠阴沉着脸进了机关,公事包一放下,啪一声关紧了办公室房门。

这几日,像这样的流言蜚语总是时不时闯进他的耳朵里。

越是不想听,就发现走到哪儿都是。

今早,苏氏也是这么同他说的。

“老爷,你说这督军一再推迟了大少和?南瑗的婚期,当?真是因为最近太忙吗?会不会是……”

苏氏的话都没能说完,就被他粗暴打断了。

哪儿知道,一来了机关,听见的还是这个。

沈黎棠嫌晦气。

才将坐定,就打了电话回家,说中午不回去吃饭。

他这个副部长是人尽皆知的闲差,当?初靠了白家的关系安排进来,一上午喝茶看报纸,眨眨眼睛过去,清闲不说,还能捞不少油水。

沈黎棠抬手看一下表,快十二点钟了,正在想要去哪里吃饭的时间,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沈副部长,门外有人找。”

“干什么的?”

“说是家里来送饭的。”

“让进来吧。”

沈黎棠烦躁地挂了线,不多时,就响起了敲门声音。

“进来——”

他的声音不大高兴。

却在看清楚来人时,直了眼睛。

来的女人穿着暗花刻丝的二棉旗袍,身段丰腴,小蛮腰勒得细细的,加上那走路的风情,打一进门就招人眼。要知道,这办公的地儿基本上都是大老爷们,甭说家里有几个,再怎么都比不过外头的风景。

眼看着女人进了沈黎棠的办公室,外头就有人扎堆议论,怀疑是沈黎棠新纳的一房姨太太,可也没听说啊。

自古以来男人都觉得三妻四妾,那是越多越好,那可是代表男人能力,面上长光的事儿。

正开门关门的档口,沈黎棠瞥见外面那些艳羡目光,心情才算转好了点,就跟掰回来一成似的。

也因此,他在看向?严三娘的时候心里愈发喜欢得紧。

他已经连着几个晚上,幻想着揉一把那圆翘丰满的屁股,拍起来手感一定好。

严三娘把三菜一汤和米饭,一样样取出来摆在桌上,沈黎棠那目光就没离开过严三娘胸口鼓出来的地儿。

“老爷,这些都是太太让我特意给您做的,说您爱吃猪蹄子,油焖猪蹄子是我的拿手菜,还有这道牛骨髓炖山药。”严三娘说着,推了推那碗瓦罐汤。

大棒骨敲碎,一块熬炖,看着就鲜香味美。

沈黎棠笑着动筷,“要说女人能下厨,是抓着男人的胃,再抓男人的心。三娘,你男人的心一定被你牢牢抓着。”

严三娘闻言却是一顿,“老爷说笑了,三娘福薄,家里养不活才将我卖给人家做媳妇,结果嫁过去没几年,男人就痨病死了……”

“别、别哭呀。”沈黎棠当?下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安慰,“都是我不好,触到你的伤心事。”

沈黎棠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严三娘微微瑟缩了下身子,又不着痕迹躲了过去,“老爷,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黎棠看着空落落的手,那没碰着也就算了,碰着了温香软玉,心底就跟过了电似的,挠心挠肺,看着吃不着吊着胃口。

“老爷……”

沈黎棠心里又酥|麻了一下,‘唉’的应了一声,这才坐回去吃饭,可心思早已不在饭菜上,吃着猪蹄子,想着人家白嫩的手儿。

严三娘就一直在旁边侍候着,她还得收拾过后再带回家去,沈黎棠那目光时不时扫过来,她便回以浅浅的得体?笑容。

愈是这样,就愈是撩拨沈黎棠那不安分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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