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他的女儿养的也太小家子气了。
太子妃清楚的感受到赵景周身气息的变化,内心暗自窃喜,容氏也有讨了殿下嫌的那一天。
大郡主走到赵景身边,赵景伸出大掌揉了揉大郡主细软的头发,声音是其她人从未听到过的温和:
“又长高了不少。”
大郡主一直紧张的心才略微放松。
她虽是太子唯一的女儿,可自小养在后院,与赵景接触的机会极少,自然也就谈不上有多亲近。
只是容良娣一直在她耳边说,只有讨了父王欢喜,她的地位才足够尊贵,才不会有人欺负她。
她一直把这句话放在心里。也因此,在面对赵景时,她小心翼翼的眼神中存了几分讨好,令赵景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
他收回手,声音平静:
“去你母妃身边罢。”
大郡主眼中带着不解,却也没多问。
容良娣心思敏感,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儿的殿下突然变了脸色,但不妨碍她知道殿下似乎是对她存了不满。
她抿紧唇,目光落在沈良娣身旁的空位上,轻声道:
“温妹妹怎么没来?”
不是没有人注意到温宓没在,只不过见太子殿下没问,她们也就不想说,省的殿下眼中只有温良媛,没她们的位置。
容良娣本也不大想提,可为了转移赵景的注意,只好当了回好人。
太子妃微微侧头一看,果真少了温氏,她问林承徽:
“温良媛呢?”
林承徽一脸的茫然,她弯了弯腰回话:
“回殿下,娘娘,妾身不知。”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一心扑在晚宴上,对于少来一个人,她也没太在意。
赵景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脸色微沉,太子妃犹豫了一下,试探的问:
“殿下,不若臣妾派人去承欢殿问问?”
“不必。”
脾气这般大,做错了事情不说请罪,就连年宴也说不来就不来。
惯的她。
太子妃还想再说,可觑见赵景难看的脸色,剩余的话就咽了回去。
她重新扬起笑,吩咐道:
“时候也差不多了,上菜吧。”
太子妃一声令下,宫人们训练有素的端着托盘穿梭在大殿,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呈上,每个人分面前都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仔细数来,竟有数十道之多,比之中午时的宴会规格,竟更胜一筹。
宫人每上一道菜,赵景和太子妃的脸色就不约而同的阴沉一分,等到菜色完全上完,两人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太子妃咬紧了后槽牙,心里止不住的骂林承徽蠢货。
明明让人去提点过,竟还是出了差错。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时,沈良娣用帕子掩了掩唇角,惊讶道:
“林承徽这宴会办的,竟是比宫宴还要奢华几分。”
要是被宫外御史台的人知道了,亦或者是韩王和敬郡王的人知道,少不得要参赵景一本。
林承徽只是被权势冲昏了头脑,并不是蠢到无可救药。
听沈良娣这么一说,她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
林承徽猛然抬头,看到的就是赵景冰冷的神色。
她心里打了个突,忙起身跪倒大殿中央请罪:
“都是妾身的错,请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