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霍去病拉了拉卫青的衣襟。
卫青哪里好意思同刘彻一起坑平阳公主的钱，刚想说话，刘彻那边先送来一个瞪视，当着众人不好明讲，刘彻无声地跟卫青用手势比划，你五百，我五百，你别耽误朕赚钱！
臣没有您这么脸皮厚啊！卫青无可奈何，想了想，谨慎地对霍去病说：“舅舅送给去病的球，去病就是球的主人，你自己说了算。”
霍去病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就不卖！”末了他还转头对着曹襄做了一个鬼脸，“你喜欢球，让你自己的舅舅做去！”
“我舅舅……”曹襄眼巴巴地望着刘彻。
刘彻表情僵硬地摇摇头，曹襄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直接把头埋在母亲怀里，没脸见人，“呜呜呜，我舅舅连鞠球都不会做……”
平阳公主唉声叹气地安慰儿子：“唉，没办法，谁让你摊上这么个皇舅舅呢？”
——皇姐，你够了！怎么说来说去，成了朕被嫌弃呢？
刘彻转头怒瞪卫青，“都是你的错！”
卫青咬牙，好好好，我的错，您是陛下您说的算。“臣有罪，”卫青向上叩头，“陛下，臣无才无德，无法教导外甥，臣想请狄坞先生同时教导去病礼仪诗书，还望陛下恩准。”卫青自己吃亏在早年没有机会学习，他可不想外甥像他一样，正好身边还有饱学先生，不能浪费。这事卫青早就跟狄先生提过，先生没意见，卫青事务繁忙，先生大部分时间空闲无事，带个孩子也算解闷。
刘彻挑眉，这个卫青，真会抓机会，“可以，朕准了，让这小子随着你，想去哪里去哪里。”
“谢陛下隆恩。”
最后卫青还是让霍去病把鞠球送给了曹襄，和外甥的交换条件是十几天后的元宵节带他逛夜市看灯火。巧夺天工的彩灯，来自异域的驯兽人，龙头鸟身的神秘巫者，卫青绘声绘色地向外甥描述着元宵节的热闹，偶然转头，发现刘彻也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
四目相对，时光温柔。
家宴散时已近午夜，众人各自归家。卫青抱着去病陪同母亲坐上一辆车，卫媪今日初次入宫，大开眼界，现在坐到车里，难免有些感慨，和儿子絮絮说着私话。
陛下今晚在宴会上借着酒意言说，卫家长女二女的婚事都是经他之手促成的，将来卫青的婚事，他也要亲自安排……也不知陛下说的是真的呢，还只是开个玩笑；若是真的，陛下到底会给卫家再安排一家什么样的亲家呢……
卫青并不太想听母亲唠叨这些琐事，他打开车窗，借机欣赏着窗外静谧的夜色。恰在此时，对面也驶来一辆马车，与他们的马车相错而过。对方马车的窗帘被风吹起，卫青偶然一瞥，正好看到马车里搂抱在一起忘情亲吻的一对男女。
车中的男子卫青认识，是他手下的一名建章骑郎。手下与情人相会，不好打招呼，卫青笑笑，只当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