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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偏袒&虎狼之词(2 / 2)


“我让周准拿了。”

午优挑眉:“这块地对姜家想必很重要。”

周恪一手支着鬓,漫漫然:“与我何干。”

午优发出一声轻笑。

显而易见的愉悦。

姜家嚣张到操纵校指导员掩盖真相。

周恪就能剜掉他们一块肉,教他们重新做人。

这听起来似乎不对等。

可,莫名解气。

午优问:“那我的课禁是不是也取消了?”

周恪点头:“当然。”

否则这各打五十大板的局面。

他出手一遭,意义何在?

纵容与偏袒。

如果不够明目张胆,那有什么意思。

-

午优只待了一日就重回校园。

赶上第二节大课,中外美术史。

阶梯教室混了三个班的学生。

午优课前几分钟才到,一脚踏进门,无数双眼睛在她身上扫过,夹杂着窃窃私语。

程雪侬在后排同她招手:“优优,这里!”

午优目不斜视,走到座位上坐下。

一条胳膊搭上她的肩,戚栖凑近她嬉笑:

“校花就是校花,出场都自带滤镜的!”

午优面无表情:

“又去打篮球了吧?爪子洗没洗就往我身上摸?”

戚栖悻悻然收手。

课桌下面翘着二郎腿,无聊转笔。

程雪侬凑过来,跟午优咬耳朵:

“喂,听说没?姜姜被停课了!”

午优从包里掏出《中外美术史》放在桌上。

然后开始抠手机并吐槽对方:“你是2G冲浪吧。”

程雪侬撅着嘴,瞪了戚栖一眼:

“是你偷偷给她打电话了吧?嘴那么快……”

戚栖:“???”

沃日。

林臻臻轻咳一声,看向午优:

“那个,我总觉得事情还没完……你说,她会乖乖来道歉吗?”

午优一脸的漫不经心:

“你稀罕她这种虚情假意的道歉?”

林臻臻抱着手臂唏嘘:

“那倒也不是。”

午优看了她一眼:“不过这是她欠你的。”

林臻臻抿唇不语。

说实话,比起道歉她更想光明正大的扇她。

啊,是不是有点暴力……

午优捏着手机晃了两晃,突然笑起来:

“担心这个做什么?就像你说的,事情还没完。”

林臻臻偏头看她。

总觉的话里有话。

不过——

“谢谢你。”

她一脸的不自然。

说完就把脸埋进书里。

午优品着她那小模样。

竟然品出了一丝羞涩?

大课上的昏昏欲睡。

下课铃响的同时,午优的手机也震动了两下。

她点开消息扫了一眼。

眉腰轻抬,有点玩味的笑。

程雪侬被她笑的莫名其妙。

搓着鸡皮疙瘩问,“怎么了?”

午优按了锁屏键,声音懒散:

“没事,我去趟厕所。”

“回来晚了,替我答到。”

专业课老刘骚操作一大堆。

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神出鬼没的点名。

林臻臻听着话音微微一怔。

午优已经站起身,朝过道走去。

程雪侬在她身后,满脸困惑的嘀咕:

“十分钟都不够你上厕所,是窜稀了吗?”

午优:“……”

她什么都没听见。

出教室门右拐。

路过走廊尽头的女厕。

她转身下了一层楼梯。

拐角的空旷处有宣传台和活动橱窗。

姜姜就站在那儿,背着手等她。

这一层大多是自习室。

这个时间点,学生寥寥无几。

两人遥遥站着。

画面静谧养眼。

“午优,我来跟你道个歉。”

姜姜上前一步,眨了眨眼,脸上隐约带着笑。

午优看着她的脸。

不可抑制的联想到姜宪。

高度相似的五官,只因男女性别原因而产生微妙不同。

相同的却是这美丽皮囊下,一颗病态而不自知的心。

午优停在一米开外,下颌微扬,似笑非笑:

“要道歉的话,你好像找错人了。”

姜姜微微摇头,面色不变:

“我针对的人,从来都是你。”

她眨了眨眼,睫毛笼着星点日光。

表情看起来有点难过。

“我从一开始就只是看你不顺眼……”

“我想欺负你,想看你哭,想你求饶认错……”

午优眼皮跳了两下:

“你好好说话。”

姜姜咬住唇,不吭声。

隔了一会儿,才闷闷道:

“午优,你为什么不能成为我的朋友?”

“为什么非要跟我抢风头、过不去?”

“为什么让我哥喜欢你——”

午优听不下去了:

“你有病就去吃药,不要在这儿乱吠。”

姜姜被怼的涨红了脸。

怎么就忘了,高中三年,论斗嘴她就从来没赢过。

午优却突然朝她走近了一步。

姜姜身子一颤,脱口而出:“你干什么?!”

午优停下脚步,看着她:

“不是要道歉,你离我那么远干嘛?”

姜姜张了张口,看她又走近一些。

两人距离不足半米。

太近了……

她紧张的握住了藏在身后的东西。

午优眯起眼看着她:

“道歉吗?我等着呢。”

姜姜脑子有点乱。

忍不住退后半步。

却又在瞬间醒悟过来。

自己竟然又被午优给震住了。

她满心愤懑。

每次都是这样!

她所有的小算计,旁敲侧击的针对与羞辱。

总能被对方太极般轻易化解,然后再狠狠给她一个没脸。

时间长了,她就跟自虐一样。

对午优既怕又恨。

一边着了魔的想她丢脸,出丑。

同时又克制不住的在对峙中落荒而逃。

一次又一次。

次次如此。

如果午优是一根逗猫棒。

那她就是只没脸没皮,上蹿下跳而不得的猫。

姜姜慢慢抬起眼,眼底的怨毒汇成一团。

她捏紧了手里的东西,刚要开口。

忽然午优表情一变,微微偏头。

视线跃过她的肩膀看向身后不远处:

“姜宪?”

哥哥?!

他怎么会来,他不是被司机接回家……

姜姜本能的扭头去看。

却只看到空寂的走廊。

她眼睛蓦地睁大,意识到自己被骗的同时。

藏在背后的手被午优一把攥住,拉到了眼前。

姜姜脸色大变,想挣扎却又不敢。

她手里那只棕色的玻璃瓶并不大,塞子塞的不紧,只要动作幅度过大,塞子滑脱,里面的液体就会涌出来。

“你干什么?!”

她紧紧攥着瓶子,脸色大变。

午优盯着她手里的东西,表情阴冷:

“这是什么?”

姜姜抖着身体:“这是、是卸妆水而已……”

她带着点哭腔:“午优你放手,你捏疼我了!”

午优紧紧攥着她的手,骨节青白。

显得有些狰狞。

“卸妆水吗?”她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一边作势要拔瓶塞,一边说着,“那正好,我帮你卸妆,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不、不要——”

姜姜发出一声尖叫,抖如筛糠。

瓶塞被拔了下来。

午优抓着她的手,把瓶口送到她眼皮子底下,冷冷道:

“我再问你一遍,这是什么?”

姜姜眼睛大睁,像是怕极了。

一个劲儿的往后仰着脸,颤声道:

“是、是硫酸……”

午优只觉喉头塞了块沉水的棉。

心里有愤怒,可已经不仅仅是愤怒。

她二话不说,拖着姜姜的手往距离最近的男厕所走去。

姜姜又恨又怕,却不敢挣扎,视线紧紧追随着瓶子里摇荡的液体,生怕一个大动作流出来,烫烂了自己的皮肤。

午优把人拖进来,反手关了门。

又一脚踹开最近的隔间,抓着姜姜的手,把硫酸瓶丢进了马桶里。

一缕缕白烟伴随着“滋滋”声,弥漫在小隔间里。

午优倒完了东西,松开她的手,转头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姜姜被打的一个踉跄,扑在隔间门板上。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头皮一阵刺痛,她的头发被人揪起一大片,连拖带拽着来到洗手池前。

午优的手指缠着她的长发,镜子里,她半边脸红肿着,表情惊慌失措,姿态狼狈又可怜。

可谁能想的到:

她前一刻本是想着把硫酸泼在别人脸上。

午优冷冷看着镜子里的她。

手上用力,迫使她抬起脸。

“你他妈长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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