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黛眉一挑,只是又直接开门见山地?冷声?问他,“听闻你打算立这个女人为后?此?事是真的吗?”
“儿臣确实有此?想法。”
“混账!”
听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刘太?后只是又勃然大怒道。
赵明诚只是冷眼看她发怒的模样,只见她又指着身后的阿柔怒声?道,“这个女人二嫁入宫,受尽外人的冷眼指点,何德何能立为皇后,做天下女子表率?!”
刘太?后只是又目光灼灼地?质问他道,“皇帝你难道不怕受尽天下人的耻笑吗?就算你不怕,哀家还要顾及皇家的颜面,当初你执意?要这个女人入宫也就罢了,哀家也睁只眼闭只眼,念你自幼长在?哀家膝下,一路走来不易,哀家便也不与你计较这些任性,可?没想到你竟然能够荒唐到如此?地?步,不顾大局欲立这个经历不堪的女人为后,哀家还没死呢,怎能任由你败坏社稷纲常!”
“社稷纲常?朕只知道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后宫女子更不可?干政,这是我朝立国之初太?祖定下的宫规,不知母后可?遵守过哪一条?难道母后所谓的纲常只是约束要求别人,但却放纵自己?的吗?”
“你!”
刘太?后被他的一番话气结,而他却依旧神色冷漠道,“更何况要论经历,若朕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您可?是被皇爷爷给了四叔,后来父皇顺利登上皇位后,才又将?您从四王府中接进了宫来,即便多年无子,也依然还是被父亲力排众议立为皇后,难道您可?以,阿柔她就不可?以吗?谁说再嫁女子就一定不能做皇后,我朝有先例,更未对?此?有禁令,阿柔的过去并没有任何不堪,她与李游的失败婚姻更非她之错,世人不容我们的爱情,朕便偏要叫天下人知道,她唐柔就是我大晋名正言顺的皇后,更是我赵明诚此?生唯一的妻子。”
“不孝子!你真当皇家婚姻是儿戏吗!只要哀家还活着一天,便不能容许你拿江山社稷如此?胡闹!”
听到皇帝又旧事重提,拿她当年入宫的经历说事,刘太?后不禁恼羞成怒,她含恨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又拂袖道,“皇帝,你可?以仔细想好了,若你执意?如此?,要立这个女人为后,别怪本宫不顾念多年母子的情分?!”
以前他任意?妄为也就罢了,但皇后的位子只能由她刘家人坐,除了她心仪的人选外,其他女人休想染指!
“陛下!”
阿柔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禁又目光担忧地?握了他的手轻声?道。
赵明诚依旧站着未动,他只目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刘太?后,声?音冷漠道,“母后,儿臣不孝,一切都悉听尊便。”
“好……好!”
刘太?后听罢,颤抖的指尖只是又指了他道,“这就是哀家教养二十多年的好儿子!现在?翅膀硬了,敢忤逆我,开始跟哀家作?对?了!”
“……”
“你既执意?要保这个女人,不惜摒弃母子之情,休怪哀家无情!但愿你今日做出的决定,日后可?不要后悔!”
她尖锐的嗓音犹如恶鬼,甚至染了几分?凄厉,赵明诚只是冷眼看她,未再说话,刘太?后说完只是又忍怒回身,又疾步离开了昙宸殿。
“陛下……您别动怒,太?后她应该也只是在?说气话。”
见刘太?后走后,唐柔不禁又看了看赵明诚的脸色,轻声?劝慰道。
她温柔地?握着他的掌心,心底只是又轻叹一声?,“也许她就只是一个害怕失去自己?儿子的可?怜母亲,觉得是我抢走了您的爱,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生气。”
她回忆刘太?后临走前的深情,仿佛是悲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一样,虽然外表厉害,却也能感受到她那近乎绝望的悲伤。
也许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那么极端吧?情绪不稳时说的气话,倒也不必太?担心,她是能够感觉到她对?陛下深切的爱的,即便表现得不明显,甚至这爱严厉得近乎苛责。
然而赵明诚却是目光深沉,只是又表情淡漠地?回她道,“不,阿柔你错了,她可?不是一般的母亲,更不是寻常的女人,只满足于那母子之情,天伦之乐。”
她私心权欲太?重,或许这彻底敌对?的一日,也迟早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