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应该向你道歉。”乔露冲她一笑,“我之前一直对你有偏见,还劝时安别替你走秀来着。”
“你这也……”李墨雨一愣,想了半天才从挤出一句,“也、也太坏了吧!”
两人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乔露心里倒真宽慰了不少。
她抬起胳膊看了看表,距离顾时安从急诊室出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漫天的红霞渐渐从天边褪去,暮色将至。
距离展会开幕也没有多久了,李墨雨又是设计布置两手抓,有许多的事情要赶着去做,想必这一个下午也耽误了不少的事情,展厅的烂摊子也得有人去收场。
思绪至此,乔露拍了拍李墨雨的肩膀:“你忙了一天也累了,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你赶快回去吧。”
顾时安做了个很长很累的梦,梦里她一会还在学校里上课,一会又跑到好莱坞拍戏,最后她拿起画笔在画架上胡乱涂抹,居然画出了乔露惊慌失措的脸。
她瞬间从混沌中抓住一丝清明,挣扎着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她的眼皮很重,只要用力额角便传来突突的跳疼,她只得不断地深呼吸才能缓解些许。
耳边隐约传来交谈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乔露的声音,闷闷的却并不遥远。
顾时安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乔露。”
乔露送走了李墨雨,这会儿正走回了病房门口,她的手刚刚握上门把,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眼睛瞪大,如蒙大赦,猛地推开房门就冲了进去。
顾时安虽然还是躺在病床上,但一直紧闭的美眸已完全睁开,萦绕着她的脆弱已褪去大半,眼波流转间是摄人心魄的病态风情。
“时安你终于醒了!”乔露大喜过望,此刻顾不上美色,两步并做三步走到她跟前,想要伸手却又不敢乱碰,只得不断的抛出问号:“你什么时候醒来的?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顾时安还有些恍惚,抿了抿干涸的唇辦,“先扶我起来,我想喝水。”
乔露听她的嗓音嘶哑,又是一阵心疼。
她退后几步,用床尾的控制杆将床头调到合适的高度,再凑上前去,手臂小心翼翼地从她后背环抱过去。
顾时安很轻,加上病床借力,乔露抱她就像抱只猫儿似的,稍一使力便将她扶了起来。
她长而卷的发梢划过她的脸颊,微微的痒。
水是早就烧好的,存放在保温杯里,乔露拧开盖子还袅袅的冒着热气。
她兑了点凉水进去,正适合入口。
她将水杯奉上,趴在床边巴巴地看着她喝,生怕她喝水都会呛到。
顾时安看她的样子觉得好笑,湿漉漉的眼睛氤着水汽,专注又诚恳的目光,活像只小狗——忠心耿耿的那种。
“我晕过去了多久?”顾时安咽下一口水,温热的暖流从她干涩的喉间滑过,“医生怎么说?”
乔露体贴的接过她的水杯放到一边:“大概一个下午,医生说没有外伤,轻微脑震荡,这几天得卧床休息观察一下。”
“啧。”顾时安撇嘴,“有外伤我们还能发笔小财。”
她的身价不菲可不只是体现在酬劳方面——从头到脚的每一部位,欧利文都花重金投了保险。
“您受伤才是亏本生意,”乔露哑然失笑,“墨雨介绍的医院,保密工作很好,现在还没有媒体知道,您醒来的时候她刚刚才走。”
“怎么对我是‘您’对她是‘墨雨’,”顾时安无理取闹,“就我晕过去的这一小会,你就移情别恋了?”
“才没有!”乔露急了,“我不是之前对她有偏见吗,现在觉得她没那么不靠谱,而且你晕过去的时候我都快急疯了,要不是她在……”
“好啦,我就是逗逗你,”顾时安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眯着眼笑了起来,“现在我也没事啦,今天的事情你没告诉欧利文吧?”
“没有,”乔露一脸忠心的点头,语罢又接了一句,“但是如果您今晚还没醒过来的话,明早我就会通知他。”
“小白眼狼。”顾时安摸摸自己的脸颊,“说起来,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做。”
乔露疑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