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混乱完全影响不到狱门疆的内部。
和五条悟互换身体以后,琉恩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混乱,扭曲。
这里的时空是不规则的,加上刚刚五条悟在里面不知道搞了什么大动作,导致狱门疆的内部现在一片混乱。
既然五条悟说,只有自己帮他才能找到罗尼,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所以,这个时空混乱的地方,到底要怎么找呢?
就在琉恩苦恼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琉恩,你跑到哪里去了。”
“罗尼?”
“啊,是我。我刚才发现你的灵魂从锚点脱离了,你现在在哪里。”
“在哪里,在五条花游这里啊,话说你……为什么叫我琉恩。”
声音突然沉默下来。
“而且你之前跑去哪里了?我把五条花游的身体交给你看管,结果现在可好,因为你玩忽职守,身体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假冒伪劣的东西偷走了,还把我强行弄回来了。我想回到莱特·琉恩的身体里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然后你还不知所踪。”
“啊那个,我……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我发现你不在就立刻来找你了啊,你现在具体是在哪,空间壁垒特别的薄。”
琉恩抱起手臂,还是有点生气,“在狱门疆里,好像是一个封印物,五条悟翻车被人关进来了,我和他互换了身体让他暂时出去,然后这里我先替他待着。我听他的意思,在这能找到你,没想到你果然来了。”
“嗯,确实,你一进来这里我就感觉到你的气息了。”
“好了,别转移话题,你之前去哪了,为什么管我叫琉恩?每换一个身体我就会改用那个身体的名字,在和你分开之前我可是一直都叫五条花游。”
琉恩的手指在胳膊上反复敲打着。
“你还想瞒着我吗?科诺特·塞纳。”
罗尼,不,现在新的身份是科诺特·塞纳的恶魔,感觉冷汗都快要流下来了。
“之前我就奇怪,以我的运气,刚刚掉落到异世界的时候,按理来说应该在海上先漂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看到人类或者岛屿。结果,在我清醒后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有一个商船碰巧驶过那一片海域并且发现了远处在浮木上的我。”
“后来我了解到,那一片海域几乎不会有商船经过,因为最靠近的岛屿沙漠岛已经有几年的时间没有和外界通商往来了,前往其他岛屿的航线也没有和那里重合的。所以,当初救我的商船一定是特意出现在那的。为的就是把当初刚刚掉入异世界的我救起来。”
琉恩的声音停顿下来。
罗尼小心翼翼的想要说些什么,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又听到了琉恩的话。
“而不管是哪个世界也好,除了我回不去的家里面爱着我的家人,唯一一个会想要关心我的就只有你了,罗尼。”
琉恩看向虚空。
“我们认识有多久了呢?”
“1711年到现在的话,有三百多年了吧。”
这次和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罗尼本人。
“三百年的话,我现在至少也是个老婆婆了,你干什么还这么担心。”
琉恩看到现身的罗尼,笑着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过了三百年,我也还是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1711年,大西洋某船上。
恶魔受到炼金术式的召唤,将能够让人获得不死之力的永生之酒赐予他们,并且把制造永生之酒的方法交给了召唤他出来的年轻炼金术士。
喝下永生之酒的人可以获得不死的能力,不论是何种伤害都可以恢复如初。
不死的奇妙能力,获取起来不需要任何的代价,只需要饮下一杯酒水就可以了。
但是,不死本身就是代价,它将带来诅咒。
饮下永生之酒的人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获得死亡,那就是让另一个同样饮下永生之酒的人将右手放在他的头顶上,然后那个人就可以把这个人完全吸收,包括他的生命力与他的知识。
就在船上因为名为塞拉德的老人为了获取永生之酒的秘方与他人的知识而大开杀戒的时候,有一个人悄悄的登上了这艘船。
正在愉快的看着由人类贡献的名为贪婪的大戏的恶魔,注意到了这个偷偷上船的人类。
那是一名年轻的女性,海水打湿了她的衣服,但她的形象并不狼狈。
她注意到了船上混乱的情景,并趁着混乱前往了船上存储粮食的地方。
在充足的补充淡水和食物以后,她靠在木板上闭上眼睛休息。
恶魔观察了她一会,没有忍住发出了声音。
“你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我在休息。”
“这里是大西洋的中间,你是怎么到这的?”
“当然是游过来的。”
她睁开眼睛,环视周围,没有发现人的踪迹。
“你在哪里,你的声音好奇怪,不像是从某个方向传来的,倒像是直接进入我的脑子里面的。”
“哈哈,当然了,因为我是恶魔啊。话虽如此,其实只是人们把我叫做恶魔而已,如果你想叫我天使我也完全不介意。”
“明明是个大叔的声音,就别让人叫你天使了,害不害臊啊。”
她嘲笑着恶魔。
“我很累,既然你在这里,就帮我守一下夜吧,外面好像很混乱,我要休息了。”
说完,她就又闭上了眼睛,这回彻底沉沉的睡过去了。
恶魔就这样盯着她盯到了天亮。
当然这并没有耽误恶魔看外面那一群人上演的好戏,毕竟他是恶魔嘛,这种级别的一心二用小菜一碟。
天亮了,外面的喧闹结束了,这艘船上的故事好像就此尘埃落定了,至于以后在这艘船以外的地方又会发生什么会让人类感到悲伤,让恶魔感到有趣的事情,那就是现在所不为人知的事了。
她醒了的时候,阳光从木板的缝隙透进来了一道细细的光痕,正好打在她的脸上。
“早上了啊,真好。”
她抻了个懒腰,站起身,把睡的皱巴巴衣服随手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