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林月初，似是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朝她点点头，这才跟着牧生大步离去。
眼见宋元信走远了，林月初这才对陆晚舟道：“你四哥这性子，挺有趣的。”
陆晚舟噗嗤一笑：“他呀，从小就是个书呆子，除了读书，旁的都不爱……”
“谁在那里？”忽闻有异响，林月初猛的转头往树丛中看过去。
陆晚舟神色一肃，吩咐跟在身后老远的宫人：“去看看。”
两个宫人结伴，找得一圈归来，有些为难：“许是哪家的贵女经过，奴婢们只瞧见个背影，没能抓到人。”
陆晚舟脸色发沉，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林月初曾听宋元清说过，宫内人多口杂，并不安全，是以也不言语，只跟陆晚舟快速从小道走出去。
夏日白天长黑夜短，宫宴开始天边还挂着漫天红霞。
陆晚舟挨着太后坐了，林月初因着身份，便在最尾跟几个陌生的姑娘坐在一块。
这些个小姑娘对林月初倒没什么敌意，也未嫌弃她养猪农女的身份，挨在一块坐了，还讨论起她今儿穿的衣裳起来。
林月初没想过参加什么宴会，衣裳里头也没有适合宴会的，还是陆晚舟从自个衣裳里，挑了些用箱笼装了抬过去给她应急。
林月初一现代人，就算来了古代，刻在骨子里的审美还是现代的，这才挑了这么身。
小姑娘家家多是明艳色的衣裳，少有人穿绛紫这样厚重的颜色，一来压不住，二来老气。
可林月初这一身，却极有看头，虽不出众，可也叫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再看一眼。
几个小姑娘年纪不大，看见好看的便总忍不住多问几句。
左右不过是些衣裳配色的话题，林月初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便也多说了几句。
便有个小姑娘开玩笑道：“林姑娘知道的可真多，莫不是哪家失散的贵女。”
本来也就是一句玩笑话，林月初顺口就接了：“说不定还真是。”
只她话音一落，便有人不屑道：“一个养猪女，也能让你们巴结的，你们这交友的门槛也太低了吧。”
这人言语极不友善，众人寻声望去，就见陈秋燕一脸鄙夷的站在旁边。
她身旁还站了个年纪不大的女子，一身红裳，梳着妇人的发髻，神色温柔。
林月初倒是一眼认出那红衣女子来，正是曾打过交道的叶宛然。
叶宛然扯了扯陈秋燕的衣袖，柔声劝道：“林姑娘也是有本事的人，不然如何能站这儿，你呀，少说两句吧。”
这劝说并没有让陈秋燕收敛，反而更添鄙夷，她冷笑一声，讽刺道：“本事？怕是勾搭男人的本事吧。”
眼珠子翻了又翻：“勾搭了一个宴亲王也就算了，还要去魅惑周王，勾栏院里的姑娘都没她这么无耻的。”
林月初眉头微拧，面上已有不悦之色。
在座的姑娘个个都晓得陈秋燕的脾性，皆低头不语。
挨着林月初坐的那姑娘，生怕林月初受不得这样的言语，还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