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清周身的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息便又收敛得干干净净。
陆晚舟将其神色看得清楚明白,略有疑惑的问道:“二哥,你怎么打算?”
宋元清目光清冷:“此事我无听说过。”
他都想得通的事,成帝会想不通?
若要说宋元业多疑,成帝便是更上一层楼,怎么可能让此事成得了。
只是,这么愚蠢的事,不知是叶皇后自己做主的,还是叶家人真的乱起来,失了分寸。
宋元清在这泥潭里摸爬打滚多年,自也忍不住往深了想。
可想得多了,心里又有些烦躁起来。
他迟早都是要成婚的,可王妃的人选也未必是他说了算。
有权有势,真的好啊……
……
一锤下去,铜锣声贯穿耳蜗,一个男子哭是哭,泪是泪的控诉道:“父老乡亲且听我一言,东风楼吃人不吐骨头,猪发瘟,给人吃,死了人,就关门……”
哭唱的中年男子声音响亮,其中还夹杂着妇人小孩的凄惨哭声。
林月初站在四楼,透过窗隙瞧得一眼,对这一家老小的卖力演出给了敬业的评价。
毕竟哭了几天,连声音都沙哑了。
她转头看向金元满:“金老板,我去了啊。”
金元满拧着眉头,神色却有点儿犹豫,过得半响复又问她:“这样,真的能行?”
林月初咧嘴一笑,抄起早先准备好的擀面棍便冲下了楼。
关闭多日的东风楼,在哭声以及控诉中开了门。
两副棺材的苦主闻声,哭声一顿,纷纷转头看过去,见是个黄毛丫头,又大哭大闹起来。
“你们东风楼的东家在哪,让他出来,东风楼用发猪瘟的猪害死我弟弟,我要跟他拼了。”
“黑东家,狗东西,快出来,自己当个缩头乌龟,使个小丫头出来算什么本事。”
林月初今儿穿了一身蓝底白花的棉衣裤,长发依旧编成辫子搭在肩头,神色平和,瞧着便是个人畜无害,好欺负的小丫头。
她把擀面棍别到后腰,迈步下了台阶,走到其中一副棺材前。
“我就是东风楼的二东家,你们口中发了猪瘟的猪,是我养的。”
“是你!”提着铜锣的男子箭步上前,拳头捏得咯咯响,要不是看林月初是个姑娘,早一拳打下去了。
这男子没动手,跪在棺材前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却是爬了起来,冲到跟前就要打人。
林月初学过几年散打,反应能力也强,忙后退一步,反手一拧,就将那小男孩扣住。
讥笑道:“你们这是想解决问题,还是想杀人灭口?”
小男孩在林月初手里扭得跟麻花似的,口吐恶言道:“放开我,你这杀人凶手,我爹死了,我要杀了你……”
几个妇道人家越发哭的大声,男人们却冷静不少。
顿时有人将小男孩拉扯到后头,捂着他的嘴不准他再说。
铜锣男子冷哼一声:“你们东风楼用猪瘟病猪,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交代自然是要给的。”林月初见这些人态度明显缓和,话头又是一转:“但我们东风楼真没猪瘟病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