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散尽,这才仔细打量一番,好笑道:“我原以为你是只猫,没曾经竟是只虎。”
他识得林月初这些日子,也没真见她怎么动过手,左右不过做做样子吓唬人。
原只当是个瞧着凶悍的奶猫,如今才知是只会咬人的老虎。
林月初斜眼瞪他:“怕了?”
宋元清笑弯了眼:“倒也不是,姑娘家真性情难得。”
林月初脾气如此,也不屑装模作样,对于这“真性情”自不放在心上。
只拉着宋元清进了存放资料的房间,点上灯将他被孙氏咬过的手拉过来看。
虎口已被咬破了皮,虽伤口不深,却也渗了些血丝。
她眉头一皱,心里把孙氏骂得狗血淋头,又取了消毒水来给宋元清处理伤口。
唠叨道:“你一向警戒,怎的能叫孙氏那泼妇给伤了。”
屋内灯光微黄,宋元清垂眸就见她小心又认真处理伤口的模样。
天时有些冷,衣裳也穿得厚,只得一截细白的颈脖露在外头,纤长的羽睫微微煽动,直煽到心间。
一时只觉心头欢喜,可想起此行的目的,他便又跟着神色一暗。
开口道:“我要连夜去蕲州。”
他身份特殊,并不能在南边长久待着,他想带着她一道回京。
林月初并不知他所想,只给他伤口上了药,取了干净的纱布缠上。
应道:“我这儿走不开,怕是不能跟你一道去了。”
孙氏纵火,要不是系统警醒,只怕养猪场的猪都烧熟了,她必须要留下加强养猪场关于消防方面的东西。
林月初一向是个拎得清的,这回答虽在意料之内,可宋元清还是心中一沉。
半响才应得一声:“也好。”
见伤口包扎好了,他抬起手来瞧得一回,又看向林月初:“那,我走了。”
林月初这才意识到他情绪有点不对,只当是分别在即,他心中不舍。
偷笑一声,忙在云空间将最值钱的玉扳指翻找出来,拉着宋元清没受伤的那只手,给他戴上。
笑眯眯道:“我最值钱就是这个了,当做订子可还够体面?”
宋元清看得一眼玉扳指,又将目光落到林月初身上,喉头滚了滚,心头更不是滋味。
带着几许冲动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微凉的唇瓣霸道的覆了上去。
“等我回来,咱们商议婚事。”
这话似是对林月初的承诺,又似自欺欺人的安慰。
……
蕲州靠山远水,距离清水镇有百里之遥,便是一路快马加鞭,到达之时天边亦泛起鱼肚白。
威严的城门大开,看守士卒皆无,周遭更是没得百姓来往。
宋元清隔着老远便觉不对劲,眉心一跳,正要调马折返。
便听得一声嗤笑:“二弟,你能跑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