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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番外二(2 / 2)


“不想死就闭嘴。”他?恶狠狠道。

肩上?人?果然吓得不敢挣扎。

军中呆三年,母猪赛貂蝉。

定是这女?人?太笨了,但?凡有点风情,也不至于叫将军嫌弃成这样?。蒋干嫌弃地想,这么笨的女?人?给?他?当四房,送回京城几天就得给?那三个女?人?玩死。

*

营帐外风声烈烈,裴星洲推开覆着羊毛毡的窗格。

帐中未生炭火,冷风铺面,很快打透全身。

可他?站了许久,直到躺在榻上?,身上?仍如炉火中烧灼的剑,滚烫绷紧。

他?少有这样?的时候,近来不知为何,屡屡想起她,今夜尤甚。

仰面躺着,怄气?般想压住这股邪火,最后却是懊恼叹息一声,将手伸入腰带下。

他?抚着自己,眼前出现的却是阮明蕙朦胧的泪眼,像受惊的小白兔一样?缩在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他?,怕他?离去......

急.促的喘.息声,让月亮也羞得钻入云影中。

良久,一声长喟,帐内归于寂静。

没多时,裴星洲翻身坐起,一脸嫌恶地看?着手中黏.腻,

随手抄起绢布擦了擦,又让守夜的军士打盆水送来。

擦洗的这会功夫,还是不自禁地想起阮明蕙。

最后一次见她,已经是四年前了。

她要随父离京。陈州路远,虽有护卫,可想到阮文举蠢笨难寻,他?放心不下,于是扮作客商,随行了一路。

也就是这一路,他?才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

她不傻,也不胆小,更不笨。

只不过是让着他?,顺着他?罢了。

快到陈州的时候,他?偶然听到父女?二人?谈话。

原来笨的是他?,竟然被自己娘亲几句话就骗了过去,还责怪她软弱,不懂得争取。

他?呆愣当场,险些暴露身份。

他?正犹豫要不要扯下人?.皮面.具,向?她认错,又听得:

“裴星洲心性乖戾,杀孽重,即便他?家里?容得下你,也不是良配。爹只希望你平安顺遂,蕙儿你懂么?”

“爹,女?儿明白。山高水长,以?后再不会见他?。”

......

他?时常想起这句话,每次都?如钝刀一样?在刻在他?心上?。

四年里?,便真的没有再见过。

*

城中的官舍只起了架子,内里?还未整饬。

款待的酒宴便安排在城外大营中。

边地荒凉,军中粗简。没有玉盘珍馐、美婢舞姬。

一队兵士整齐列在大帐中,舞了套虎虎生风的剑,便作助兴的歌舞。

看?得陈煐胆颤心惊,生怕不留神,剑气?就伤到自己。

裴星洲主位高坐,他?昨夜没睡好,此刻脸色有些阴沉,闷声喝着茶水,一言不发。

丝毫不理会底下尴尬又紧张的陈煐。

郑琉倒是白面带笑,施施然看?着将士们舞剑,还时不时击掌叫声好。

“喝!”将士们齐声一吼,陈煐杯中酒溅了出来。

这一曲剑舞终于结束。

裴星洲的耐心也消磨殆尽,准备起身,让两人?继续喝,他?则先行离席。

“陈大人?,听闻您是陈州人?士?”郑琉却在此时举杯,闲聊般问对?桌而坐的陈煐。

来了来了,逃不掉逃不掉......陈煐正襟危坐,答道:“不错,陈州地偏,蕞尔小县,郑公公也曾耳闻?”

“陈州”二字像浆糊似的,把裴星洲黏在座上?,起不来身了。

“嗳,陈大人?太自谦了。陈州人?杰地灵,谁人?不晓?国丈大人?早先便是主管陈州政务,只是如今位高不便,才转了学政。”

“哈哈,是啊。”陈煐抚着长须干笑道。

郑琉见他?没有下文,只好主动开口?:“皇后娘娘的亲妹妹现下也在陈州,还未出嫁。听闻令郎赴京赶考,今科高中,正准备回陈州与阮小姐议亲.......”

\"啪!\"裴星洲手中空杯竟被捏碎了。

“呀,”郑琉惶恐地望向?他?,“裴将军,可是在下有何失言之处?”

“可有此事?”裴星洲盯着陈煐,咬牙问。

早年裴星洲在稽巡司的手段,陈煐是见识过的,他?原先在吏部的上?峰,便是叫他?活活抽筋扒皮疼死的......

这一问,陈煐感觉死牢的铁链已经缠在他?的脖子上?,先前与郑琉串好的说辞半句也说不出来。

“陈大人?何故不语,”郑琉笑眯眯道,“您是圣上?钦点的州官,裴大人?是圣上?的肱骨,闲话家常,不必拘束。”

陈煐一听这话,仿佛找回主心骨,当下挺直腰杆,回道:“实不相瞒,确有此事,只是.....论起来,犬子配不上?国丈千金,老夫惶恐非常。”

“此话怎说?令郎玉树临风,又是新科状元,下官瞧着很是登对?。”郑琉摆手笑道。

“郑大人?有所不知。且不论阮二小姐是皇后亲妹,从?门第上?便是陈家高攀。

这几年,阮二小姐在陈州改良织机、又教妇女?种?桑养蚕,纺纱织布,还收留女?婴,兴办女?学,真是造福一方,当地百姓都?称她为活菩萨,生祠建了数座.......”

裴星洲沉默听着。

这些他?都?知道,每个月,他?的好徒儿张为恩都?会写信过来。可此刻实实在在从?陈煐嘴里?听说,心情还是复杂难言。

他?该敬佩、高兴的,可事实是,他?有些迷惘。

以?至于他?反问自己,他?听闻陈煐儿子要与阮明蕙定亲时,那股暴戾愤怒,有何凭据?

才高八斗、光风霁雨的状元郎,确实更与她相配。

他?这满是血的手,骨子里?的残忍自私,不该沾污她。

郑琉一边说着恭维话,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裴星洲。见对?方怒气?消弭,默然不语,心道不妙。

圣上?和娘娘耳提面命的差事,他?若是办砸了,怕是要提头回京。

连忙话锋一转,对?陈煐道:“咱在宫中也时常听皇后娘娘说,明蕙小姐迟迟不愿议亲,莫不是在等?令郎高中?”

说罢,使了个眼色。

陈煐立刻会意:“不不,明蕙小姐心怀慈悲,不耽小爱。其?实这议亲之事,还是国丈爷的意思,明蕙小姐原本推辞,但?孝字为先,况婚姻大事,不得不从?父母......”

裴星洲霍地一下站起来。

他?又觉得他?行了。

欠收拾的阮文举,竟然逼明蕙嫁人?!?

“在下不胜酒力,要先告退了。”郑琉起身,揉了揉太阳穴,从?袖中掏出火漆封缄的明黄封套,“裴将军,小人?这儿有圣上?给?您的“家书?”。”

裴星洲皱眉接过。

这小太监和老头子在他?眼皮底下唱戏,十有八九是为了这封信。想到阮明蕙可能真的要嫁给?什么劳什子的状元,他?也顾不得风范,当下拆开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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