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歌眼中逐渐湿润:“那她还能活几年?”
“少则……”流火顿了顿,嗓子有些嘶哑,“十年,多则,这个说不定。”
“说不定是什么意思?”宁歌急着追问。
“就是说,如果陛下真心对她好,她也许会和你白头偕老,如果她心生幽怨,她也许会提前凋零。”流火说罢,心里也不好受,但是狐仙的意识告诉她,一个由动物变人还是由旁人法术维持人身的身体,其生命是有限的,不过比起动物本身来又长了许多。
宁歌微微抬头,似乎要把即将溢出的泪水送回眼眶,又定了神笑着说:“谢谢流火姐姐告诉我这一切,你放心,凡凡一定会和我白头偕老的。”
“好,好!”流火颇为感动,“谢谢你真心收留凡凡,当然,”她又喜声说,“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宁歌脸色又复晴朗:“姐姐快讲!”
“凡凡体质特殊,但只要保持心情愉悦,她永远都是这么年轻漂亮!”
“可是真的?”宁歌开心说。
流火点了点头:“这都是真的。另外还一件事与凡凡无关,但与陛下有关。”
宁歌呈现出一副认真的神态。流火笑着说:“陛下别这么严肃,我是一介草民,对宫中之事自然不懂,但那个太尉蒋燕朝确实欺人太甚。有一本书上有个皇帝,他也有个可恶的大臣,于是他训练了一班会摔跤的太监,然后就在上书房召见时将他制服了,所谓树倒猢狲散,由此这位皇帝开启了辉煌盛世。”
宁歌似乎陷入沉思,又问:“姐姐说的是哪个皇帝?”
“书上的,你别当真,我相信你也会像他一样成为一代明君。”
宁歌郑重地说:“姐姐放心,其实朕也希望天下的人都过上好日子。这是朕的愿望,这辈子朕要为最爱的两个人付出朕的一切,凡凡和百姓!”
流火欣慰地说:“陛下,我相信你。”也许以前,她还将宁歌的一番番豪言壮志当做黄儿的随口一说,不过今日,她却很是信任他说的是肺腑之言。
从红柱子旁走出,落雪和白凡都漠漠地看着他俩,流火笑着说:“你们怎么了?没什么秘密,做姐姐的,就是想叮嘱几句,不过把凡凡交给陛下,姐姐算是放心了。”
白凡嘻嘻地笑着说:“姐姐你还有不放心的么,陛下对我真的很好。”
流火再次拉起她的手说:“我知道,所以我可以安心离开京都了。”
白凡着急地说:“姐姐这可不行,我不会放你走。”
流火安慰说:“好,你别担心,我一时半会还不会离开,肯定要等你腻了为止。”
“我腻?”白凡发起誓言说,“再过一百年都不腻。”
一百年?流火的余光之中,宁歌微微别开了头,他似乎不太愿意听到这些。
落雪忽然问:“贤弟,今年新科状元余城露其人如何啊?”
宁歌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就说:“大哥,这余城露可是个人才,短短月内就给朕制订了一套经商方略,朕大为满意,只是太尉一伙一直排挤他,我也不敢升他官职。”
“那他可有婚娶?所娶之人可知姓名?”落雪又问。
“你说这个,”宁歌想了想说,“桃花,对,桃花就是余大人的夫人。大哥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落雪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浅笑说:“陶花就是流火的义妹。”
宁歌“唔”了一声,惊叹说:“想不到这世界这么小,朕欲倚仗的大臣竟然是流火姐姐的人。要不要马上叫他二人来见。”
落雪忙说:“暂且不用,以后有机会见得。”
流火急忙插了一句说:“其实见见也无妨。”
落雪不急不慢地拒绝:“改天我们登门拜访吧,你让陶花一个小姑娘跑大老远,哦,现在应该说是余夫人了。”
“也好吧。”流火只得答应了。
宁歌笑着说:“要说起余大人这位夫人,流火姐姐放一百个心吧,余大人除了勤于政事,脑子里都是他那个夫人,这一点朕都自愧不如,朕每次与他谈事便赏赐他一些糕点,他每次都用帕子包起,每次都说,先给自家夫人吃过才行。所以他就这么个看似死板但又聪慧的一个人。”
流火听得咯咯地笑了:“看不出来,他一个榆木书生还这么会照顾人,比起有些榆木疙瘩好了几百倍!”
她一句话使得三个人一起莫名其妙地看向她,尤其落雪,还带着一丝“我就是榆木疙瘩,又怎地”的表情。流火摆手说:“别误会啊,我没有指定谁?就是举个例子。”
“要不,我们快些开膳吧,”宁歌一句话打破一时的尴尬气氛,“对了流火姐姐,这次我可请了几个名厨专门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还有你最爱的鸡腿!”
流火的脸上一下子就燥热起来,肯定是落雪悄悄告诉他的,这人也真是大嘴巴,怎么把她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爱好到处说呢,不过她马上回之一笑:“是吧,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