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次孔扬一松口,所有人就开始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两家故意合伙演了这一出戏,来从中间揪叛徒。
简家和孔家从始至终势不两立,怎么可能有这么一致的时候
所有人都开始担心了。
越害怕的人,带着的人越多。
可是,在这样的恐惧面前,带再多的人也无法从死神的手里逃窜。
这边的人不怕阴狠的人,不怕有心计的人,不怕各种来路的人。
怕,就怕是个疯子,不讲道理,也不合作,说死就死,拉所有人一起死。
这种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来谈!
他们一怕,怕孔扬,怕他把当年的陈年旧事翻出来,挨个报复。
二怕,怕温沁,怕她是个不要命的疯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好,害死整片海域所有人。
仇恨的人和疯狂的人,这两种人,这里的人都没辙。
终于,一向喜欢欺负女人小孩的余老头子左右怀疑,疑心温沁和孔扬联手,这才开口说道:“小孙女,你余爷爷年纪大了,你这个小姑娘说的事,我都听不懂,听不懂。”
温沁说道:“好呀,老人家这些听不懂,只听懂一件事就可以了。简家就算是简弈退隐了,以后的事情都由我一个人来管。谁要是想要出海的权利,就自己来从我的手里赢过去!”
这时,有人小声说道:“圣期亚那海域几百年了都是男人做主,你一个小丫头,在这儿自作什么主张。”
温沁听到他这样说,转过头,对着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以前是男人做主,不要紧。现在炸|药在我手里,引爆的权力在我手里,你们的命在我手里,那就是我做主。”
她此话一出,登时,大家就安静了。
余老爷子眼神最尖,从一开始就看到孔扬看温沁的眼神。老头子活了七十来岁,什么看不透。
他算是明白了,今天这两家,在这儿合伙算计大家呢。
终于,他虽然最先挑事儿,倒是第一个松口,说道:“我看这丫头倒是勇气可嘉,这样吧,爷爷今天给你一个面子,出海权的事儿,爷爷年纪大了,也累了,就不跟着你们年轻人闹腾了。行吧,你们啊,慢慢聊。”
说完,老爷子晃晃悠悠起身,色眯眯的眼睛飘了温沁一眼,又看了一眼孔扬,就这么扶着手走出去了。
毕竟,家里还有他十三个年轻的娇妻等着他,他在这儿跟人拼什么命呢?
他这一走,杜宜年见出海权的事更加没得商讨,因而咬牙说道:“老头子,年轻的时候贪钱,年纪大了贪色。”
见余老头子走了,温沁看一眼周围的人,重复道:“多加十个出海权,谁出海,你们自己定,这件事大家伙听明白了吗?”
一片寂静。
没有人点头,也没有人出声反对。
见无人反对,温沁也就悠然站起身来,说道:“很好。”
“既然出海权的事情解决了,老百姓的生计也就该恢复了。希望大家各自努力,别给活着的时候就给自己坟头添堵。”
说完,她傲然站起身来,在一堆男人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
等她走出去了,才有人迟迟开口:“既然这样,出海权……”
她一走,孔扬立刻站起身,将自己的外套拿住,当即就要往外走。
他一要走,好几个人站起来,说道:“孔家少爷,今天这场局是你组的,十个出海权,怕是不够分的吧?”
孔扬头都没回:“既然想要,自己抢去吧!”
他说完之后,快跑了几步,追上了温沁。
温沁就怕他来追,因此头也不敢回,连忙急着往前走。
孔扬将西装挂在肩膀上,在圣期亚那的海风里,加速跑在后面,扬声喊道:“喂,海边上那丫头,你等我一下!”
温沁哪儿敢等他?
因为心里怕他,又对当日的事情颇有愧疚,不敢面对她,急忙往前走。
谁料到她还没来得及走几步,高跟鞋一崴,她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前扑过去。
赖间日泽一把扶住她,绞命锁一样的手,紧紧抓住了她。
温沁跌了一跤,跌在杀手冰冷的怀里,连忙说道:“谢谢。”
她身后的孔扬见她摔了一跤,立刻快步赶过来,说道:“你没事吧?”
一时间,她身上扶着两个人的手了。
孔扬的手刚搭上温沁的手臂,赖间日泽手里的枪就指着他的头颅。
赖间日泽鲜少开口,一开口一定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开枪吗?”
孔扬被他用枪指着头,一时间倒是笑了。
他低头看向不敢看自己的温沁,被人那抢指着头,笑得倒是开朗随和:
“你这没良心的,我们见了两次,我救了你两次。你可倒好啊,次次都拿枪指着我。”
“我就这么招你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