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优在临安声名远扬,院里的老妈妈看到他后丝毫不敢怠慢,见他手里拿出的一叠银票,二话不说,将园子里那些没接客的姑娘公子们全部招呼了过去。
到了屋里,老妈妈才知道他们的来意,起初还有些纠结,毕竟对方要是将她的头牌全部挖走,她往后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但他们开出的价钱又着实令她心动,是卖身契的好几倍,足够她重新培养几十个新人。最后咬咬牙,最多允许他们挑走五人,这才成交下来。
这跟沈宴秋预想的差不多,只要将几个主人公敲定下来,其他打酱油的角色让酒楼里的伙计帮忙客串一下,问题也不大。
考虑到人员太多的关系,沈宴秋订了两间屋子,一间由虞优帮忙考核女伶,一间由她和心儿考核男伶。
之所以采取男女交差的方式,完全是为了更好的应和市场口味,只要他们满意了,客人那儿也□□不离十。
给了虞优两张台词纸,大致说了几个考核的方面,沈宴秋并没有担心太多。怎么说也是富甲一方的精明商人,挑人的眼光绝对是不在话下的。
接着两人便去了各自的屋子。
怡红院里的男伶有大半都挺爱玩的,看到屋里来了两个俊俏柔嫩的小哥儿,顿时起了调笑的兴致,不过有老妈妈镇台,很快就收敛了下来。再加上听说表现得好,就会被对方赎走,越发认真起来。
老妈妈因为还有院里的生意招待,留了个小保在这儿,便自己去忙了。
沈宴秋接连审了几个,都有些不太满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自己身旁扎堆的美男子出没太多了,以至于看人的眼光都挑剔了一些,总觉得这些人差点火候。
一本小言书要想“舞台真人”化,往往最考验的就是男主人公的选角,倘若与读者心目中的形象有出入,或是颜值与书中不够匹配,那么大多会让读者感到幻灭,从而产生抵制的心理。因此这种角色宁缺毋滥,容不得半点马虎。
沈宴秋想了想,把屋子里剩下的交给心儿处理,自己则出了屋子,打算找老妈妈问问,是否还藏了旁的头牌没叫来。
……
老妈妈中途其实是跑去帮虞优叫秦香香去了,秦香香是院里的花魁,笑时恍若春风拂面,哭时有如梨花乱颤,娇滴滴的让男客们都不忍心碰她,挂牌之后只陪聊不□□,却也同样引来无数人前仆后继。
她原本是不乐意把自己这块活字招牌砸出去,但奈何虞少主不动声色地威胁,会请官兵端了她这处地方,只好气急地同意了。
来到秦香香的房间,亲昵地敲门:“香香啊,香香。”
屋里传来两道窸窣声响,等了一会儿,房门方打开。
“妈妈,您找我什么事?”秦香香掩着门巧笑倩兮道。
老妈妈没多想,将事情前因后果道了一遍,问她意见。却没注意到,厢房旁半敞的窗户处,有一抹蓝色的衣袍悄无声息地跃出,闪到拐角处,隐匿不见。
……
薄易从房间出来后,轻车熟路地打算离开,却意外地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成功止住了脚步。
沈宴秋没想到才绕两个转角就把自己给折腾迷路了,还被一个酒醉的客人缠身。
烦躁地小跑几步,但后者还是死皮赖脸地搭上前来。
眼看着贼手就要攀上她的肩膀,只觉得耳边闪过凌厉的风声,对方的手瞬间被人格挡了开去。
紧接着腰间一紧,她被人扣着在空中旋了旋。
感受到腰身处陌生的触感,沈宴秋心下空了一拍,下意识慌乱地想要挣开。
接着就听到耳廓边低沉、安抚的一句:“没事了。”
嗓音凉凉的,声线很低,这些日子里她天天听着这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沈宴秋抬头看向优越下颌线上方的黑色面具,愣怔道:“怀信?”
薄易淡淡应了声“嗯”,扣在她腰间的手没松开,目光却是带着敌意的看向对面的男子。
那人想必也是家中有妻出来偷欢的,不敢将事情闹得太大,再加上手腕被击打的发麻无力,自知不敌,认怂地揉着手转身离开。
过了好久,薄易紧蹙的眉间才稍稍松缓下来。
注意到身下的人儿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自己,有那么一秒的晃神,指尖抖了抖,快速松开柔软的腰身,往后退了两步,拉开正常的距离。
沈宴秋显然已经从方才的意外情况跳脱出来了,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将人从上至下细细打量了一通,抿唇少许,带着点轻叹的道:“怀信你不乖啊,白日里跟我告了假,就是为了到这处偷香?”
清软的语调,偏生用了一种煞有其事的口吻,惹人一阵兵荒马乱。
薄易耳根倏地红了红,万年镇定的神情有了崩盘的趋势,有些结巴地解释道:“没……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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