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心痛如绞，心在流血，却不得不陪着他笑：“渊儿，你是个好孩子。你爸爸看到你现在这样，会很开心的。”
“嗯。我一定不会让爸爸，让妈失望的。”
安茹点头，心里却真的是恨极了，如果不是六年前宋妍纠缠儿子，他怎么会遇到车祸如今还变成这样，好像玻璃人，不小心磕一下碰一下，随时都会碎掉一样。
顾渊看着母亲眼底掩饰不住的狰狞，难过又悲伤的闭了下眼，垂下眼睑，说：“妈，我饿了。”
“好，妈下去给你弄点吃的去！”
这种时候，安茹根本谁都不相信，只恨不得什么事都替儿子亲手做才安心，她起身，替顾渊将被子拉了下来，掖了掖，又对他温柔的笑了笑，“渊儿，你等等，妈很快就好了。”
顾渊弯起眼角来，高烧整晚醒来，有些像小时依恋母亲般，乖巧温顺的让人心疼，“谢谢妈。”
安茹出了他房间，下楼进了厨房。
助理进来，跟在她身后，想要汇报什么事，被安茹阻止，“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还有什么事，能重要过儿子吃饭呢？
助理闭上嘴，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开始准备食材。
厨房里的人都知道，只要顾太太进来，要动手亲手做东西的时候，是没有他们什么事儿的，都安静地等在厨房外面。
半个小时后，紫砂砂锅里的排骨粥香味四溢，黏稠的粥被盛在了碗里。
安茹又从冰箱里翻出几样小菜来，一再打量，觉得没问题了，这才神情满意的点头，端了粥往楼上上去。
顾渊靠在床头前，偏着脸看着窗外晴空出神，听见动静时，回头扬起一抹笑来：“妈。”
安茹端着粥走近他床边，正要喂他的时候，被顾渊接过碗去，他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来的。”
“哦。”
安茹坐在床边，眼里却有着些许的恍惚，仿佛被顾渊提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儿子都已经二十多岁了。
***
西山别墅。
池宅二楼。
阮凉把文件整理好，抱起来要出去时，才想起来一件事，“大小姐，陈董把儿子送出国了。是M国护照，但我查到他们要定居的地方却并不是M国。”
宋妍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她，“那是哪里？”
“瑞士，阿尔卑斯山脉下某个风景很好的小镇。”
宋妍垂着眼睑沉吟不语，过了会儿，才轻轻地笑了起来，合上的手里的文件，“这位陈叔叔，连老婆孩子都送走。看来，还是贼心不死打算做些什么呢！”
不过，陈自厚以为，他把那个池家的佣人开掉，又把女人和儿子送出国，池才荣和贺之言的手就伸不到那么远了？
宋妍有些同情他，贺先生势力多大，连她近距离接触快一年都没有概念，陈自厚一再低估贺之言真的好可怜。
她转念一想，却又想到，北城这个圈子里，谁又对贺之言了解多少呢？
连池才荣也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何况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