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在的正常“礼数”，窦琥几个青少年男子上门，自然也是该由男丁招待的。
但平昌伯林平苏却是照常和饶淑一起去了丰实书院，林朝辞也照常去当值。
是李黛和林曜两个，作为长辈招待了窦琥三人。
这三个人显然不是为了宋映峰的事情来的。
宋映峰对此也没什么热情的样子。
林曜和李黛事先也从两姑娘口中得知了结果，也就没有按照“相看女婿”的标准，对宋映峰的品性、志向什么的，殷切探问。
没让林朝华、杨瑛避讳，就是当做日常拜访来接待。
撇开性别在外人看来可能有点不对之外，其他都显得很正常。
武陵伯夫人原本是武陵派的弟子，越王妃也是武陵派一个长老的后代，与江湖颇有渊源。李黛在行走江湖的时候，和这两位也是都打过交道。且和武陵伯夫人的关系相当不错。
窦琥、卫祺作为后辈过来拜见，也是理所当然的。
拜访过父母故旧之后，可说原本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
三个人当中最擅长交际的窦琥就很轻松的闲聊，说起了他和卫祺的打算。
“我们本来也没打算在京城久待，本打算到四处去游历的。但如今这情况，可能还要在这里多留一阵子，不过越王府又大又空旷，住起来反而不舒服。还好那位陛下又好心又有闲心，我昨天去越王府就听说城外还有别庄，到时候去那边住。”
窦琥很有自知之明。
“上古复苏”这种事，肯定是不会大肆宣扬的。现在的证据也还很不够。
他们在长平就依然尴尬的很，上京的消息传开，必然被万众瞩目。
过不了两天，就会有各种邀约的帖子雪片般找来，但不会有几家人真心愿意他们过去拜访。就算他们不去，却也不行。
等到太子从冲击中恢复过来，或者下面几个大一点的皇子，就完全可能仗着“长辈”的身份上门。
所以肯定要避开。
“此外，我向我那位二叔打听了一下，说是包括两位娘子在内，去找我们的时候，碰到过一个鬼宅，见到了不少鬼物。”
“是有。”杨瑛回答，“白云真人不是说，骨头才是重点？”
棺材里的那些骷髅，是以肉身和灵魄去强化。
“对，我就是想问，那些骨头，是不是就是那些鬼物生前的身体？”
杨瑛一愣。
骨骼和表现出来的模样是否匹配这种事……
那时候她要护住林朝华，真没去注意这个问题。
林朝华当时沉浸于新世界的大门，也没注意。
当时唯一一个有可能、有闲暇注意的……
“夏三郎？我觉得他也未必注意到了。”林朝华道。
随即问，“为什么要追究这个问题？”
“因为以前都没有鬼物。之前的说法是，陨晶母体消失之后，才引发了鬼物的出现，是吗？”
“鬼应该都是新鬼。”林朝华点头认可。
她回想道，“我看那些鬼物的衣服，有些乱七八糟，但都不是什么好衣裳。嗯……应该就是贫困百姓的衣裳，加上了一些不合礼制、并未风行的饰物纹路。倒是侍女和‘孙家主’的衣服都是前朝样式。我想，鬼要是做久了，应该也会多些见识吧？然后，他们的口音，都是长平本地的口音，即使略微有些古怪，也被同化得差不多了。”
杨瑛惊讶的看着表妹。
虽然当时她也称不上很害怕，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么多东西。
“但是，说是‘上古复苏’，这两天应该也还不至于产生‘鬼’这种东西才对。”窦琥若有所思，“前天我们到白云山下走了一圈，刚好看见有个村子有人死去，也看见有人发葬。昨天在长平城里也走了一圈，照样有人办丧事。但一个鬼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