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华光却突然笑着说:“你总是跟我提雪梅,你会不会是误会什么了,我跟她没什么,就是正常朋友,你不会是吃她的醋了吧?”
吃她的醋?沈白露发觉跟他是真的讲不通,有些抓狂,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发掉他,只好说道:“你还是跟我保持距离为好,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对象了!”
罗华光愣住,喃喃地问:“你有喜欢的人了?你喜欢谁?”
“你别管,过些天你就知道了,反正,你离我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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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挨近天黑的时候,沈白露才回宿舍,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喧哗,好像是说有人在打架。
很快有人说道:“工商所的罗华光和农技站的楚家丰打起来了。”
沈白露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跑了出去。
他们二人正在食堂到供销社宿舍的路边推搡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打起来了。沈白露去看的时候,楚家丰身强力壮,气势比较强大,把白面书生,不事生产的罗华光给死死钳制住脖子,另外有两个中年人拉住了楚家丰,把他们分开了。
劝架的人说道:“年纪轻轻不要打架,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说。”
楚家丰愤怒地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回回这个混球看到我都要翻白眼,今天更是故意吐口水,我可不想忍了,你们问问他,他是什么意思?”
罗华光脸上似乎挨了一拳,脸颊有些发红发肿,疼得直咧嘴:“我吐口水怎么了?又没有吐到你身上。”
“你还敢嘴犟!”楚家丰的拳头又朝他挥了挥。
罗华光吓得往人群里靠,两个劝架的人死死隔开了他们俩。
农技站的郑师傅这时候也过来了,严肃地喝斥道:“家丰!你这个臭小子要反天了是不是?平时你老老实实的,怎么这会儿动手就要打人?”
“他先吐我口水的!”
整个公社的机关单位工作人员就这么些,又大多在一个食堂吃饭,所以基本上都是熟人熟脸。
有位公社的刘干事路过,问了问情况:“小罗,你吐口水,就是你先不对了。”
罗华光试图狡辩:“那有时候确实想吐,忍不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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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干事维持着秩序,对家说道:“大家都散了吧,年轻人还没成家,血气方刚的,都是误会,没事了。”
又严肃地批评教育两位当事人:“你们这样影响团结,难道非得要惊动派出所的同志才好啊?你们赶紧握手言和,否则我要告诉你们领导了。”
楚家丰和罗华光不得不握了握手,还说:“我会赔你医药费的。”
罗华光则回:“不用了,是我不该朝你的方向吐口水。”
刘干事点头道:“这就对了,大家都是一个公社上班的好同志,有什么误会解释一下就好了,干什么要动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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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后,沈白露回了宿舍,虽然不知道真实原委,但是总觉得罗华光这个渣渣是不是把楚家丰误会成了她喜欢的人。
如果是的话……楚家丰性格比较直一些,唉,还真是连累他了。
邓雪梅当时不在现场,后来才听说这事,次日晚上在宿舍冷嘲热讽:“原来,真的会有男人为了长得好看的女人打架,我看罗华光的脸现在还是肿的。”
王见娣说道:“别听人瞎传,明明他们打架的原因是吐口水。”
“十有八九就是争风吃醋呗,不然罗华光好端端的,干嘛要吐口水啊?那么多时间和地方不吐,偏偏看到楚家丰了就吐?有传闻还说,楚家丰和罗华光都喜欢咱们这里的某个人哦。”
不论哪个年代,清白名誉对女生来说都很重要,这些流言蜚语沈白露中午也在食堂有听到,但是如果不反抗,只会助长那些人的气焰。
所以沈白露用凌厉的目光瞪了邓雪梅一眼:“就算他们是争风吃醋打架,关我什么事?你成天夹枪带棒,只差说我是红颜祸水了。几千年了,男人做了什么混账事,都怪女人头上,你不为妇女同志叫屈,还在这起哄架秧,比外头那些人还要可憎。”
李孝红听着,赞了句:“露露这话说得真好!”
邓雪梅被沈白露利索的话语怼得根本无从接话,气得说道:“我可没指名道姓,你不用出来认领。”
“何必呢,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其他无辜的妇女同志遭殃。你都说我是我们这里的,你倒是说说,那人是谁啊?”
邓雪梅僵住,说不出一个字。
王见娣劝道:“都消消气,都是同事,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事伤和气。”
这事,闹得大家皆不愉快。
沈白露觉得和方垒的感情不落实,只怕将来还会有更多麻烦事情出现。
要不去跟楚家丰解释一声?或者先去找罗华光,让他不要再犯贱?
可是怎么想都有顾虑,正犹疑不定时,李孝红走过来拍了拍沈白露的肩膀,有些深沉地示意她出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