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一次财政厅火灾烧掉的账本,我已经恢复完成。”
晚上时,曾芙走进贺知知的房间,抱着厚厚一叠账本。
赶完这些,她觉得眼睛的度数又加深了,刚配的眼镜又要更换,因此时不时地在揉眼睛,揉得红红的像只兔子。
贺知知明白她的辛苦,苦笑道:“辛苦你了,只不过现在我暂时没心思看。抱歉。”
曾芙自然知道她在愁什么,可恨自己却无法替她分担什么。
她不想增添贺知知更多烦恼,因此欲言又止。
但是曾芙的心事全部都写在脸上,很容易看穿。
贺知知问:“怎么了?难不成账本上你已经发现了什么问题?”
曾芙这才点点头:“财政厅的账册浩如烟海,我那天虽然没有全部翻一遍,但已经恢复的这些本,却很明显存在着重复记账、金额对不上等问题,如果不是录入人员的失误,那么就是有人编造条目,转移财产。”
“当然不会是失误!”贺知知很快就断定,雷亦莹那日的反应不像是怕被发现失误,她既然不惜烧了整座财政厅,那么想掩盖的必然是巨大的阴谋。
“可我又想不通,雷厅长从来没有亏待过雷亦莹,她悄悄转走雷厅长捐公的财产,又是为什么呢?”曾芙擅长算账,但并不擅长算计人心,因此格外迷惑不解。
贺知知也暂时没有思路。
不过她不会贸然拿着这些有问题的账本去找雷炎,一来不是原件,雷亦莹可以倒打一耙是贺知知的诬陷,二来就算雷炎相信这些账本的真实性,可雷亦莹仍有退路,她很有可能哭诉是她担心雷炎受收蛇影响倾家荡产,想为他留一点本金。
而且,贺知知猜测雷亦莹以各种手段转走的财产数字应该极其惊人。
雷炎是北方首富,富可敌国,他的身家连北方军阀政府都觊觎不已,想方设法将他招安。
但雷亦莹转走这样一大笔钱,打算做什么?
她一个女人,就算把宝石当弹珠玩,再怎么挥霍也挥霍不完。
谨慎起见,贺知知还是给丰廷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查查珠宝商行、房产交易等等花大钱的地方,看雷亦莹有没有下过单。
“为什么是我去查?”丰廷很不情愿,首府经济贸易频繁,商户繁多,一个个盘查起来很麻烦。
听得旁边的曾芙直接补了一句:“因为你和这些商户最熟悉。以前在家里,我总听见大夫人关起门怒斥你整天要么买房子金屋藏娇,要么买珠宝博美人一笑。”
丰廷被翻旧账,顿时吓得冷汗直流。
“我、我已经很久没有了……”
“我知道,大夫人最近约我喝过一次下午茶,感叹最近家里清净好多,好久没有拿着你的签字上门兑款的商家了。”
贺知知在旁边听得忍俊不禁,沉重的心情微微松缓了些。
论到降服丰廷,还是曾芙一出马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