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东娇肚子里的是野种!”厉堇元斩钉截铁道,“我从未碰过她!”
这句很坚定的解释,听在贺知知的耳朵里却是响亮的嘲讽。
她冷冷看着他的眼神里,难以自抑地浮现一丝恶心。
“你们男人连撒谎都是一模一样的吗?”
毕沉说过类似的话,他没有碰过郑铃芝,可是郑铃芝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贺知知仿佛一瞬间明白了周意那时候从天堂掉进地狱的感觉。
她们都以为上天格外偏爱自己,遇见了独一无二、历久弥新的爱情。
结果证明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是她们太傻了,在这个世代,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常事,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传奇,当真的人都是输家。
她和周意输得很惨很惨,简直是一败涂地。
不同的是,郑三小姐和她腹中的孩子至少死了。而贺知知却还面临着,鄂东娇即将产子的局面。
更讽刺的是,这件事发生在厉堇元向她求婚的当天。在她终于打开心扉,向他承认她爱上了他的同一天!
现在,贺知知不仅觉得憎恶、恶心,还感受到无尽的羞辱。
这份羞辱之强烈,甚至超过一个女人被剥衣示众的百倍。
厉堇元之前种种情深似海的追求、誓言、承诺,毫无疑问是在玩弄她于鼓掌之间。
她居然傻傻地信了!
难怪鄂东娇之前一直对她的存在毫无所谓。
旁人都看穿这场风花雪月的游戏,只有她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如同一个低能的弱智。
她蠢到相信他此生不负,相信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相信他爱她胜过爱生命。
此时此刻,贺知知越是想哭,反而笑得越妩媚,她缓缓地抬起眼帘:“厉少帅,我的滋味好吗?”
厉堇元听愣住了。
“我的滋味应该很好吧?”贺知知抚摸着自己失去血色的脸颊,红唇一扬:“少帅想要品尝我,宁愿放弃一开始霸王硬上弓,而是悉心等待着我心甘情愿地服侍你,不就是因为那样会更销魂吗?”
那笑容的弧度越来越大,衬得她不肯落泪的眼睛更加凄凉。
厉堇元看得心如刀绞。
“你在胡说什么!”他伸手想要搂过她,却被她灵活地避开了。
她现在避他如蛇蝎。
甚至一想到片刻前刚与他痴缠过,便觉得自己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肮脏。
被摧毁的爱情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失去,她更多失去的是希望,是她自己。
贺知知万念俱灰。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现在比死更痛苦。
尤其是月台上的管家还在不明就里地催促:“少帅,老夫人请您快点回去,鄂姨太一直痛得在喊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