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芦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爷,奴才带着张嬷嬷求见。”
张嬷嬷?
想到了沈宝珠,他心中一动,“进来吧。”
张嬷嬷一进来,立刻跪在地上,大声哭喊。
“王爷啊,奴婢实在不忍心您继续被蒙蔽,上次您就是错信王妃啊,这次您生病,我们二小姐都整日忧心,王妃倒好,趁机去见了向大人,二人又是眉来眼去啊。”
偷偷看了一眼司北辰的面色,连忙指着芦笛,“他也见到了!王爷不信可以问问他。”
老妇人的聒噪令他头痛不已,眉头紧皱。
“芦笛,你说。”
芦笛面不改色,俯身行礼,:王妃的确见了向大人,确是为了王爷您的病。”
张嬷嬷原本面露喜色,听到后来突然惊觉事情不对。
司北辰目光一凝,声音沉沉,“我的病?”
看向了张嬷嬷,目光凌厉如刀,“滚出去。”
待张嬷嬷连连称是滚出去后,芦笛接着开口。
“王妃近日悉心照顾王爷,去见向大人奴才也跟着,只是为了王爷的一味珍贵药材罢了。得到了药材,王妃就立即回府,为王爷熬制汤药。”
奉上了手中药碗,“这是王妃刚刚熬制好的药,王爷趁热请用。”
司北辰呆愣在了原地,表情从未有过的错愕,看着汤药久久未动。
“你说是她照顾我,为我熬药。”
“正是。”
他的脑中突然浮现出宝珠昨日羞涩低头的模样,再看着汤药,心像是被人捏住,又苦又涩,这种感觉他自己也无法明白。
“她人呢?”
芦笛默然一瞬,表情为难,“昨日……王爷醒来之时,王妃也在。”
司北辰呼吸一窒,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浮现出迷茫。
他逃避似的转过身,却见到了一炉香灰。
“这香?”
芦笛在沈宝珠与沈昭之间,早已偏向后者,看见王爷的模样,心里为王妃莫名激动,面色却不显露。
“这是王妃特意为王爷准备的安神香,于王爷病情有益。”
“那只鹦鹉呢?”
突然提到鹦鹉,芦笛一愣,“王妃吩咐人拿远些了,说鹦鹉聒噪不利于您的病情。”
司北辰的面庞像是笼罩了一层剔透寒冰,眼眸却流动着融化积水,心绪复杂。
那只鹦鹉是太子用来讥讽自己,而将比放在眼前也正是为了让自己铭记屈辱,其实恨不得一剑刺穿它。
自己不曾吩咐,也没有任何人感动,只留那只讨厌的鹦鹉整日学舌,刺耳无比。
如今房间安静异常,舒心无比。他闭上了眼睛,难辨神色,深深舒了一口气。
“如此也好。”
芦笛心中一松,“请王爷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