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夜幕，卓牡丹才辗转乘车再回到学校。再过不到二十分钟都要熄灯了，卓牡丹手机上也塞满了裴音音和杨紫发来的担心的消息。
越是没回复，自然让裴音音和杨紫更担心，直到卓牡丹的脸，终于出现在宿舍门外，两个女孩高悬着的心，才一瞬间摔回了肚子里。
“牡丹，你究竟哪去了？”杨紫有点庆幸地问。
她们都不知道卓牡丹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这样七上八下地瞎担心着。
躺在床铺上的陈梦琳和沈文婷都没有说话，她们当然也没有睡着，却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卓牡丹来不及解释，直接就进了卫生间洗漱，马上熄灯她连脸都来不及洗了。
谁知道，裴音音随即爬下了床，也穿上拖鞋冲卫生间钻了进去，还一手把门带上了。
卓牡丹诧异捧着毛巾看着她。
裴音音已经忍了再忍，可是实在忍不住了。压低声音说：“牡丹，如果你只是纯粹有什么事不想说，可以……我们不逼你，但如果你不说出来、只是因为不想让我们帮忙，想自己扛下所有事情的话，我、我是真的生气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真、不把我们当朋友？”
这算是裴音音第一次用有点嗔怪和严厉的语气对牡丹说话了，要知道裴音音对卓牡丹可是货真价实的迷妹心态，对崇拜的偶像何时这么严厉过。
裴音音不敢大声说话，怕被外面的室友听见。所以声音压抑着。
卓牡丹嘴巴动了动，裴音音立即抬起手：“别，别又说对不起。”
马上就知道卓牡丹下意识又要说这句话了，她现在不想听卓牡丹道歉，而是要知道自己的朋友究竟面临了什么困难。
卓牡丹看着面前的挚友，虽然是一脸不高兴的表情，但那眼神里分明是对自己的担心。
裴音音就穿着单薄的睡衣从被窝里出来，深秋的时节，洗手间里更是气温冷，卓牡丹忍不住就上前握住了裴音音的手。
果然冻得凉凉的。
这种亲昵的举动，卓牡丹从前可几乎没有对谁做过。
裴音音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
卓牡丹说道：“明天陪我一起去找一下谢词吧。”
裴音音有点结巴：“找、找谢神？”
卓牡丹点点头。
外面沈文婷和陈梦琳早就竖尖了耳朵想听洗手间里说什么，可惜声音太小，就是听不见。
就在此时，灯刷地一下熄灭了。
卓牡丹和裴音音都从洗手间里出来了，而且两人一前一后都是迅速爬上了床开始睡觉，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
卓牡丹躺在床上，眼睛却并没有闭上，她注视着黑暗中，今天大概是他们姐弟这十年来说话最多的一次，郑小翔从开始的抵触，最后至少还是让卓牡丹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她相信自己的弟弟没有说谎。
郑小翔虽然顽劣，但有些事情，卓牡丹相信他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