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欣悦很少这么郑重的交代，作为酒吧经理，她一向很拎得清，更不会假公济私。
小唐也是愣神，半晌道：“明、明白了陶姐。”
卓牡丹的手机铃声这时候突兀的响起来，让车里她和谢词之间那一丝古怪的气氛顿时被冲散了，卓牡丹有一丝庆幸的看向手机，来电显示，郑小翔。
卓牡丹大概知道郑小翔打电话来是想干什么，她按下接通键，不出所料里面传来郑小翔有些粗声粗气的声音。
“你，卓牡丹我警告你，你不许打电话给我爸妈告状！”
就知道是说这个，表现的凶狠样子，内心里还是怕妈妈教训的小孩。
卓牡丹握着手机，并没有说话。
那边郑小翔等不到回复，忍不住了，“喂，你听见没有？”
郑小翔吼得大声，旁边谢词都听到了，他眼眸微眯起，轻轻出声调侃：“牡丹，你什么时候改名字叫喂’了？”
这郑小翔打电话求人帮助，却连一声姐姐都不叫，态度还这么恶劣没礼貌。
这在谢词的世界里，这就是个没妈教的熊孩子。
卓牡丹看了一眼谢词，这才慢慢说：“小翔，既然你身份证上的年龄已经满十八了，那就代表，你的所有行为，都由你自己负责。”
不要再当一个没有断奶的孩子。
郑小翔在那边发飙：“你什么意思？喂！你说清楚……”
谢词在旁边无奈，这样浅显都听不懂啊，这样的脑子，真的是卓牡丹的弟弟吗。
卓牡丹挂了电话。后面郑小翔还是孜孜不倦的打过来，卓牡丹皱眉，设置了静音。
可手机屏幕还是不断的闪现来电，十分烦人。
谢词一伸手，从她手里抽出手机，三下五除二调出了设置界面，找到郑小翔的号码，拒接，黑名单。
世界清净了。
谢词含笑把手机递回去：“怎么样？不给别人留希望，也是对他的一种仁慈。”
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卓牡丹：“……很好。”
谢词说的对，除了郑小翔父母，世上没有人有义务教育他。而他现在更是已经法律意义上成年了，那他不管是闹出乱子，还是闯多大祸，都不再由别人替他负责，闯多大祸，自己承担多大后果。
回到恒山公寓，卓牡丹用钥匙打开房门，谢词送她到门口。
“明天学校的宿舍就会开放了，这个房子。”卓牡丹转头看看谢词。
谢词马上接话：“没关系，你把钥匙交给我，我还给房东就行。”
卓牡丹不言语，片刻说道：“我们刚刚喝了酒，你要不要，进来喝点热茶……解解酒？”
谢词唇边忍不住勾起，这大概是卓牡丹最隐晦和主动的一次了。
他们喝的那点鸡尾酒，哪里需要解酒。
“我们顺便把你上午考试的卷子总结一下。”
谢词：“……”
卓牡丹把房间每个角落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这是她能为这个房子做的，把最后一片垃圾丢到筒中，她直起身看着窗明几净，看着窗外，高楼林立，这浮华的夜景，像是万千浮世绘，她从前在学校的破旧图书馆读过很多书，可书里描写的外面世界，和亲眼所见总归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