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竟然是“别让他知道”。
“然然。”薛匪风坐在地上,紧紧握着沈清然的手,深情吻住。从那个洗澡烧个水能把?他委屈坏了的娇少爷,到现在的拼命种田拼命给薛匪风囤物资的将军夫人,薛匪风知道沈清然的改变是为了什么?。
他没真正带过沈清然享福,却让他一次一次为他奔忙。
沈清然睡了两天,大夫说?应该会?醒。
薛匪风一个残障人士,非要自己照顾媳妇,给他擦身子,给他喂流食,给他换衣服。
他让常柏在沈清然这里又加了一张床铺,眼也不?眨地盯着沈清然,几乎到了转个身都会?发慌的地步。
薛匪风在军营生?活了十年依然十分?糙汉,自己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这些?都没让他学会?照顾自己,托沈清然的福,他现在单手就能做各种精细的活了。
一方面?动作很轻,怕吵到沈清然,一方面?,又控制不?住地焦急,沈清然到底什么?时?候醒,会?不?会?就此沉睡?
将军比任何人都清楚沈清然异于常人,他甚至隐隐笃定他爱上的人已经不?是最初以?李丰的身份娶回来的那个沈清然。
从他第一次出?山回来,沈清然在山上砍柴被他暗算滚到他面?前,一切就变了,或许真的是什么?绿豆精或者士兵口中的神仙菩萨。
人世间的准则不?能衡量上界,那凡人郎中能看透神仙的生?死吗?如果神仙神魂离去,留下一具不?死的躯壳……
沈清然昏睡第三天,薛匪风慌了。
握着沈清然的手,薛匪风不?断叫着他的名字,他不?想等了,他想叫醒沈清然,“然然,醒一醒好不?好,我们醒来再睡。老章说?晚上要烤一只羊,你醒醒好不?好,我让他只烤给你吃。”
常柏看着将军这个状态,想起几天前在大漠上找人的沈清然,几乎也是这样,面?上冷静,但实?际上已经陷入疯魔。
他不?忍心地别过眼。
沈公子,将军让你着急了三天,扯平了就别再折腾他了。
再不?治薛匪风那条腿真要废了。
没错,将军他现在的日常就是在沈清然耳边叫人,伤不?治了,大军也不?管了,可把?千里迢迢过来的神医气炸了。
“薛将军,不?治你早说?啊,我从医仙谷好不?容易过来,就看你在这边哄媳妇?”
“不?过是庸医罢了,为什么?沈清然还没醒!”薛匪风听不?进?话,人家要给他治腿,他非要让他先看沈清然。
“都说?他只是睡着了!”神医暴躁,也有点恼羞成怒,鬼知道沈清然为什么?不?醒。
“他都睡了三天了!”薛匪风声音比他还大,破罐破摔了,能吵醒沈清然也是好的。
“你到底治不?治?”
“不?治。”薛匪风拖着腿,就死守在沈清然床边,离开一步能要他命,“你有能耐就在这里治,没能耐就请回吧。”
薛匪风的“这里”还不?是整间营帐,他必须时?刻拉着沈清然的手,连姿势都不?能变。
“你——”
神医根本施展不?开。
常铭急忙扶着神医的脊背给他顺气,“我们将军和夫人感情深,体谅一下。”
神医吹胡子瞪眼,把?本来就粘的不?牢的假胡子气飞了。
但他十分?有医德,将军虽然气人,但他收了常柏一千两银子。
人很糟糕,银子是好的。
神医直接给薛匪风后脑扎了一针。
敢在他面?前横,一针放倒。
但是连神医也没想到,扎一针只让薛匪风昏迷了一刻钟,刚把?人拖出?去,药浴药薰什么?的一准备好,薛匪风就醒了。
“我要见?然然!”薛匪风愤怒发言,“我不?治了!”
神医像看着一个傻子:“再拖下去有性命之忧。”
“将军,夫人要是醒了看见?您这样子,他会?伤心的。”常柏按着薛匪风的胳膊,仿佛按着一个死活不?肯打针的熊孩子的家长。
“那就让他醒。”薛匪风突然像疯了一样,以?为自己能要挟到什么?,一瘸一拐地跑回去,“沈清然,你要是够狠心你就别醒,你一天不?醒,我一天不?治,看谁先见?阎王!”
他刚掀开营帐的帘子,就看见?沈清然气鼓鼓地坐在床沿,看见?他进?来了,匆忙起身的动作一顿,还有些?头昏眼花。
饿的。
“薛匪风,你牛逼了啊!”沈清然扶着额头,气昏了头,“行,你不?要命你牛逼……你有种再说?一遍!”
他在大漠里刨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还敢用命威胁人。
薛匪风撑着门口的木桩,顿时?失去所?有气势。他呆呆地看着暴跳如雷的沈清然,目光贪婪嗔痴,他张了张口,非常没种。
“没……就、神医他治病……太疼。”
“不?是故意不?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