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大义凛然地拍了拍胸膛,大有一副我就是个小小工具人,能发挥一点作用也是好的的模样。
墨染抬起的眼眸明显有讶色,飞快得出荣飒尚未对她道出最为关键真相的结论。
他看着眼前神情分外明朗的之人,一言不发看了半晌,眼底幽暗沉浮,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木小树这会已经挪到门边,她就着廊阶坐下,靠在推门上。
人对着荒凉深沉的庭院,口中的话,却是对屋内人说的。
“墨染,来说说话吧。”
事已至此,好像两人之间已经扯掉了所有多余的障目遮羞之物,没什么不能说的,也不再存在什么不可触碰的禁忌。
她仰头望月之时,双目有一点儿倦,精神又很是清醒。
“你怎知道我在黑夜姬那里。”
放在之前,黑夜姬的事木小树可是丝毫不敢提的。
乃至今晚,墨染也没有第一时间接话,就在她以为墨染不会回答之时,从室内,传出了冷淡而平静之声。
“妖丹之上,传来了前所未有的不安与恐惧。”
木小树无奈作笑,“就是说,当时我要是能忍住,能咬牙受辱,能内心岿然不动,妖丹就不会传给你强烈波动的情绪,你也就不必前来。”
冷淡之声只是继续,“与你无关,你才多大,又为人活了多久,绝无可能承受得住那等凌虐之事。”
“与活了多久没关系,那样的事,你也不可以。”
木小树又摇了摇头,“说到底,还是我一开始,看轻了她对你的执念,猜浅了你们的关系,并没有想过她的目标只有你。”
“但好像,也没什么差别,她挟了灵犀,再来一遍,想想我也是会去的。这么说来,今日之事竟是注定了避无可避。”
好一阵沉默过后,室内之人才接过话。
“这是她贯用的胁迫手段,向来如此,但凡我在意什么,或想办法拿捏,或毁灭得彻底。”
“无论如何躲避,终是有限度,今日不是你,不日,或许就是小叔在那里。”
“再说,除了污了你的耳目外,那个女人最终并未得手,无事。”
木小树苦笑,墨染虽语气冷淡,可事实又哪里是无事两字可以轻描淡写带过的,道歉与自责与之相比,分量都太轻太轻、太过无力了。
“本以为,会备受折磨,定然逃脱不掉,竟是被你阻止了。是如何做到的,将灵魂珠藏于我身上,并将她引了出去。”
她听得墨染发问,但这次,她感觉人声像是离近了些。
木小树如实相告,“不尽是我的功劳,也不知什么缘由,时间短暂停滞了片刻,我才得了机会,做到上述之事。”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衣物悉率堆叠之声,与此同时,后背似乎有坚实的力道传来。
她偏头一看,看到了门后多出来剪影,得知是墨染也倚坐下来,此刻正与自己隔着门,背靠背相对。
她心中有呼之欲出的话语,却压在喉口,不敢轻易放出一字。
直到又过了许久,久到背后之人微微侧过身,调整成身心更为松弛的姿势,木小树才下定决心。
她握拳按在心口,不露紧张,尽量做到了平静开口。
“呐,墨染,你何时开始受迫于她,为何,一开始不说出口,一开始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