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滚滚落得模糊视线的泪水,还有失控之下趋于声嘶力竭的尖叫。
“不要……不要!不行、不行!”
“黑夜姬夫人,不要再这样了,我求你,求你停手,他真的会坚持不住,他会疯的,再这样下去他会被你逼迫至疯的!”
“你这样,是在毁灭他……你可知在亲手毁了他!你将他身上所有珍贵所有美好之物尽数摧毁,毁得嗜血吞骨,毁得一干二净。”
“他本是个在爱意中长大的孩子,你怎能因为一念私欲,挟持他的温柔之处,将他逼迫到这一步……”
“他那时如此信任你……你却在他最脆弱,最该被关怀被安抚之时,给他留下最痛苦不堪的记忆。”
“我今日说出尚且不忍,你当时怎么能……怎能舍得,怎能忍心……”
嘶哑的声音开始颤抖不止,“夫人分明口口声声说着爱他,为何要将他弄坏了,玩毁了,为何,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黑夜姬多少因为这阵吵闹皱起了眉,她将手抽回,再度捏上男子下颌,迫他一齐看向圆台。
一开始,只是轻缓地道,“霏迟,看来你的小玩物一点儿都不懂得欣赏,丝毫不懂你摇摇欲坠、几欲破碎之时的无上美感。”
“愈受凌虐,愈显美艳,像霏迟这样天生完美之身,即便在整个蛇族中,甚至与自小被养习调教的玩物相比,也是胜过多筹的。”
只是再开口时,黑夜姬语气骤冷不说,更多了份危险不悦。
“当时,小小的霏迟被迫接受事实后,提出过两个要求,一是不受吻,二是不能为第三人所知,否则,便舍弃一切陈尸于本姬眼前。”
“本姬哪舍得要你的性命,这些年间一直都在遵循。”
“但她,竟知道得这般多,似乎一二都逾越了,如此看来,霏迟待她是不一样的。”
“可本姬独爱霏迟,扰乱霏迟内心从而日后影响本姬兴致的事物是不该存在的……霏迟猜猜看,今日过后,本姬,是否还能留她的命。”
木小树此刻浑浑顿顿,已经顾不上、也分不清自己是否失言,只是再在黑夜姬口中听到爱人之言时,像是抓到了关键讯息般。
她让自己保持仅有的清醒,最后试图劝说,“夫人、黑夜姬夫人,你是爱他的对不对,你是否也想过得到他的心。”
“要是这样,我愿留在蛇宫为奴,我、我侍奉在你左右,我告诉你能得到他的心的、真正的爱是怎样的……”
“没有强迫,没有侵占,没有屈辱,没有恨意,那是一种特别温存柔软,使人安宁的力量……”
“我、我不成婚,我不要了,真的,我不要得到他,求求你,求你了,他已经退无可退遍体鳞伤了,我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黑夜姬有意无意瞥向圆台,并不在意,也觉得说得再多,亦是无趣。
唯有指尖不断上下流连,得到细腻的触感时,口中落出满意的叹息,“本姬,不是正在占有,且疼爱着霏迟吗?”
“你口中无用的爱,可是连他分毫都碰不到。”
黑夜姬拉紧了细小的链条,引得铃铛一串串发响,人也跟着发笑。
“霏迟,听到了且看到了么,你的小玩物,眼下很是亢奋着。”
到此,男子眼中终于望进白玉圆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看得一动不动,看她浑身染血双手尽残,看她哭得上下气不接,哭得神智半醒半失。
过了许久回了神,却是目光垂落地面后,才压低着声。
“如若,觉得太过恶心,就闭上眼,不要再看。”
只此一句,琥珀眸子又变得灰蒙无光。
他继而对身侧施虐之人开口,声线之中毫无波澜。
“快点。”
“快?”
黑夜姬乍然笑起,倒也不生气,一只手在他的下巴处怜爱地摩挲,另一只手将金色的灵魂珠从空中摘落,放在了他眼前。
接着,凑近将脸亲昵地搁在了男子肩上,用堪堪在场的人都能听清的声音,愉悦说道。
“那霏迟便乖巧地发出声音来,一边看着她们,一边叫给本姬听。”